“滴,滴滴,滴滴滴——”
喻宋饒有節奏地按着密碼,打開了租房的大門。
今天有點晚,但沒有特别晚,所以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地擔心吵醒室友。
略微熟悉的環境,警惕下落,疲累感和醉意又都湧了上來。
喻宋踩着樓梯上樓,發出哒哒哒的輕音。
樓上也傳來木地闆被踩得嘎吱嘎吱的聲音,應該是某個室友。
是隔壁房間住的那個愛光膀子的肌肉男。
喻宋上了樓,迎面就看到了男人。
今天他倒是穿了衣服,一件原本應該是白色但現在有些泛黃的老頭衫,灰色短褲,黑色的夾闆拖鞋,有些卷吧的頭發佝偻在男人的頭上,泛着油光,整個人虎背熊腰地擋在喻宋身前。
出于教養和習慣的禮貌,喻宋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而後側開身,準備繞過肌肉男。
“你喝酒了?”
肌肉男又向喻宋的身前走了一步,直喇喇的眉毛下,兩隻賊溜溜的眼轉着,一邊聳着鼻子靠近喻宋聞味道。
那個表情搭配上那張臉,怎麼說呢,就……挺惡心的。
喻宋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也沒回答肌肉男的問題。
他喝不喝酒關肌肉男什麼事。
“喝醉了嗎?”肌肉男卻有些絮叨。
一反常态地話痨:“跟誰一起喝啊?”
“公司聚餐?還是交朋友了?”
說着,還沖喻宋伸出了手,格外的熱情:“我扶你進去吧,别摔着了。”
有些肥膩的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讓喻宋一下子就想到了趙益奇。
啪得一聲,喻宋下意識就将肌肉男伸過來的手打開。
“不用。”
想吐。
飛快地繞過男人,喻宋沖進了自己的屋,關上門跑進了洗手間。
“Yue——”
“艹!媽了個——”
那人将喻宋的房門敲得咚咚咚直響,似乎還吼了什麼髒話,不過喻宋沒聽太清楚,光顧着吐了。
也沒吐出來什麼,就是純粹想起趙益奇被惡心到了。
大概是其他室友又說了什麼,喻宋緩過來的時候,肌肉男也消停了。
好奇怪的一個人,一不順他意,就跟個超雄似得。
問題是他們也不熟啊,他為什麼要順肌肉男的意。
喻宋沒有再深想,畢竟這個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人太多了,而他現在太累了,隻想洗個澡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一覺。
真的好困。
……
半夢半醒之間,喻宋又感覺自己似乎是在地上爬,而且手腳有些硬,是那種不太方便的硬……
喻宋無語了。
他怎麼又夢到自己變成蟑螂了啊!
不是。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是在無形當中對蟑螂有了什麼執念嗎?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服了。
這次,喻宋倒是已經可以熟練地使用六條腿在地上爬行了。
笑死,這夢做得,又成了蟑螂就算了,居然還進步了。
就是這次的地好像滑溜了不少。
白色的,看這個質地應該是瓷磚,還有水。
好奇怪的場景。
不過好歹不是陳望津家了,陳望津家的地磚是淺灰色的,有一說一,怪壓抑的。
喻宋想着,倒騰着六條腿轉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