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的工作是房屋銷售,其實他沒做過這種工作,但在小孩子面前還是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剛到公司,一個黑色職業裝的女人起身,挂起得體的微笑,但看清來人是蕭何後,眼底的鄙夷不加掩飾。
“蕭經理,不早些來這個月的工資是不是不想要了?”
女人的話剛出口,一段信息浮現在蕭何腦海裡。
因為妻子的去世,“蕭何”不僅要贍養兩家的長輩,還要獨自撫養幼子,更何況孩子還在全市最好的小學,對錢财的需要非常急切,往往要非常努力工作。
然而老闆在知道“蕭何”的經曆後,不僅不同情,還刻意打壓,降低他的分成,讓他如同牛馬為公司任勞任怨。
公司裡的員工也是看人下菜碟,明裡暗裡不少給“蕭何”使絆子,但他依舊要讨好這些人,逆來順受,因此在公司的生活可謂悲慘。
蕭何學着腦海中那谄媚的笑容,朝女前台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今天有點情況,見諒見諒。”
女前台見此輕嗤一聲,不再看蕭何,坐下摸魚。
蕭光言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樣的表現,有些詫異,在一個無人的過道,他扯扯蕭何的衣角,輕聲開口。
“爸爸,那個阿姨為什麼要這樣。”
蕭何笑笑沒有搭話,拉着蕭光言繼續往前走。
剛到工位,老闆和黑色西裝的員工笑着從辦公室出來,員工一見蕭何,将手中的文件夾放到工位。
“多謝蕭前輩了。”
西裝員工依舊是笑着,但面上盡是得意之色。
“不客氣。”
蕭何忍住心中的怒氣,幹笑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個識趣的。”
老闆适當出聲,帶着員工離開,也沒留意到蕭何身後的小孩子。
這種事情已經在蕭何這裡見怪不怪了,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在臨近一腳的時候被人截胡,自己卻隻能忍氣吞聲。
他曾經想過離開這裡,找一份其他的工作,從這裡辭職後,他也想不到還能幹什麼。
去其他地方做房屋銷售?可是他在這裡是經理位,分成比較高,去其他地方要再次從頭做起,期間孩子的學費和老人的贍養費要怎麼辦?
生活總是一環扣一環,一環斷裂,其他的環節都會跟着崩盤。
蕭何被截了一單,但卻來不及傷心,繼續去談下一單。
樓盤内,蕭何憑着記憶和顧客交流,滔滔不絕講述這房子的優勢,蕭光言躲在蕭何身後,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極大降低自己的安全感。
“你這房子确實不錯,不過嘛,這個價錢……”
顧客笑眯眯打量蕭何,眼神意味不明。
“這已經是最低價了,劉老闆。”
蕭何讪笑,讨好地看着顧客。
“哎,小何啊,你這個人……太不識趣了。”
顧客搖搖頭,收起笑容,起步準備離開。
“等一下。”
蕭何急忙出聲,快步追上顧客,又說了很多蕭光言聽不懂的東西,顧客這才笑眯眯簽下合同。
“小何,不錯,好好幹啊。”
說罷,顧客拍拍蕭何的肩,大笑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