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文先生顯然被這個意外的“驚喜”給震住了,他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背瞧。
直到海薇珠跑出了四百九十九米,才把他五百米的大刀唰地一下掏了出來。
“海薇珠!”
他的爪鋒強了很多,氣流就像無形的刀從海薇珠的頭頂上剮過去的時候,那麼高那麼粗的鋼鐵材質的桅杆居然脆生生斷了!
哈?海薇珠抱着自己的腦袋一個青蛙跳撲倒在地,然後爬着躲起來。
“阿遙爹,你為什麼偏偏要惹這個瘋子?”還這麼大費周章!
“知道嗎?文鳐魚一族快滅絕了,就快剩下這麼一條……”
“那爹你覺得像我這樣的無知少女很多,所以可以随便犧牲掉嗎?”
海薇珠帶着哭腔,她努力匍匐向前,委屈得要死。她阿遙爹真的不心疼她,聽了這話還笑了。
“忘了嗎?你才是系統的主人。而他,不過是你的裙下之臣。”
裙下什麼啊裙下之臣!系統爹就似乎一個養殖系統,水産農牧業系統裡的一員。但是沒想到,水産養殖系統的綁定居然靠什麼心動吸引值?
這難道是專門勾引人的妲己系統嗎?
阿遙爹,陌生地讓人肝疼。
如此風騷,她實在沒有料到!
文先生是何其驕傲的性子,之前可能因為幫他療傷,贈他龍鱗的事情而感懷于心。他對自己也不過是因為應龍的關系而一時間的好奇。
如今,這種微妙而又短暫的信賴感被打破了,不但是打破,文鳐魚那瘋男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感上的微弱平衡感也被打碎了,他重新進入了瘋癫的極端模式。
這種模式下,可能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因為相較于陌生人的設計陷害,已經讓他産生好感的自己的背叛,肯定會讓文先生對人性更加失望透頂。
一切都是算計的話,那麼她在白家村做所的事情隻可能是早已謀劃好的美人計,文先生如何會善罷甘休?
可海薇珠沒有啊!她也是被蒙在鼓裡。
“原來阿遙爹你是真的會玩奇迹暖暖,變裝遊戲就把這祥瑞之海妖吃得死死的。阿遙爹,我的心好痛啊!難道你隻把我當做工具嗎?”
系統空間裡無人回應,可突然甲闆那邊一聲炸響,似乎就是對海薇珠的回答。這巨響吓得她血脈倒流五官凝結,悄悄一回頭,是系統的深海捕撈設備再次發動。全部追光燈聚焦下,文鳐魚又被懸浮在四周的魚矛群給對準了。
這回,是更加狠的捕魚架勢。
“你靠後,我來善後!”言語間,一貫語氣平淡的阿遙爹卻帶上了久違的戰鬥意志。海薇珠那時候就覺得,該不會阿遙爹和文先生是有些舊仇的。
她剛想給文先生美言幾句,不要搞得太狠了,畢竟文鳐魚就這麼一條兩條,趕盡殺絕這就不是開水族館的初衷了。
他們是深海養殖系統,不是深海妲己系統,更不是深海獵殺系統!!
可文先生指尖撚動那片龍鱗,頓時周身氣場都不一樣了。當魚矛陣對他萬箭齊發的時候,應龍的龍鱗瞬間成了最強的防禦陣仗。
文鳐魚完美無瑕的三百六十度防衛,竟然讓那些堅硬的魚矛穿刺不進,面對的是銅牆鐵壁滴水不漏的盔甲。
“呵呵,有意思。原來你的底氣就是來自于這……”
哔的一聲跳動的響動,一瞬間,海薇珠看向的甲闆方向跳電了。聚光燈不見了,而蓄勢待發的通電魚矛也掉在了地上。
就砰砰一陣魚矛砸下來的聲音,弄得海薇珠心慌意亂。怎麼了?阿遙爹不是說他會善後的嗎?
“不好意思啊……太困了,我失策了。”慵懶惺忪的耳語,仿佛阿遙就躺在她的身邊。
啊?海薇珠擰眉。
“大概要睡半個時辰,你先躲起來。”
啊??海薇珠不相信她的耳朵。
“最後……晚安。”
說完晚安,阿遙爹就和所有的渣男一樣咔地一下斷了信号,再也叫不醒了
啊???海薇珠此刻徹底對阿遙爹祛魅了。半個時辰聽起來很少,其實古代一個時辰兩個小時,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
躲?往哪裡躲。
逃,又該如何逃。
等他阿遙爹打完瞌睡回來,估摸着黃花菜都涼了!
海薇珠如臨大敵!恍然大悟——難道真正負責斷後的是她自己?
你以為抱一個男人的大腿,他會為你遮風擋雨。但是當你真的寄予希望的時候,很可能那些狂風暴雨都是這個男人招惹過來的。
文先生此刻已經被激發了渾身的邪佞殺氣,海薇珠偷偷瞧這看不到她的正面,隻是他的指尖上抹了一把自己爆裂傷口的血,邪肆地嘗了一口道,不知道在想。
或許是在想——血債血償?
太好了!她這回沒到二十歲就要死了,死于一場意外,而不是天意使然。
今生,她将死出新意,完成一種突破宿命般的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