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楊兩個帶着衆弟兄夥,擡着兩個死豬一樣地倭寇,下了船,顫悠悠地回到了寨裡,一進了寨子,幾個擡着倭寇的漢子,忙不疊地把擔架一丢,隻聽得啪咔兩聲響,兩個倭寇被這麼突然抖動,頓時痛得啊啊大叫。看了兩個倭寇身上血都流出來,楊文斌看了不忍,急忙吩咐拿出金瘡藥給兩個倭寇包紮一下,漢子們本來有點不樂意,但是此時看了兩個倭寇血都流出來,的确痛得生不如死的遭樣子,到底是心有不忍,于是拿出了金瘡藥,給兩個倭寇包紮起來,那血方才沒有流了。熊揚北背上也受了一點輕傷,早就讓人給自己包紮好了。曾阿七急忙朝着唐四維抱拳緻謝,說這番如果不是靠他唐大俠,這個門檻不知道如果跨得過,難不成當真要像倭寇低頭,倘若不低頭,熊大哥幾個的性命又難以保全,真是左右都不是,也就是兩難。曾阿七說:“先我們以為你真的投降倭寇去了,個個都咒罵你,罵你是一個人沒有骨氣的軟蛋。 ”唐四維笑說:“就要你們罵得越起勁越好,你們都相信我投降倭寇那些倭寇才會相信嘛。”曾阿七和唐四維不禁眼對眼地大笑,就如兩個突然發瘋的人一樣。曾阿七又說:“個個都認為你禁不起誘惑,去投降了倭寇,去過好日子去了,隻有楊兄弟不肯相信。”唐四維笑說:“他先前聽我說過一些情況,所以他們不肯相信我會投降倭寇。”
熊揚北和王小角也過來朝着唐四維鞠躬緻謝。唐四維笑說:“不必客氣,你們打倭寇,我也打倭寇,我們的目标都是一樣地,客氣什麼呀?”唐四維又說:“假倭比真倭還要多,真是一個麻煩。”熊揚北頓時氣憤起來,捏着拳頭說:“都是一些沒有骨氣到軟蛋 好的不學,居然跟着倭寇做精做怪的,比真倭更加可恨,正該一個個殺死才省心。”唐四維又說:“假倭裡面,有跟着去混吃的,也有喪心病狂地跟着去一窩蜂幹盡壞事的。”王小角歎息一聲說:“怎麼說呢?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幾個在那裡替那些假倭歎氣,歎息那些假倭走錯了路,隻怕不好回頭。人生好比下棋,但凡走錯一步,以至于全盤皆輸,所以一步半步都錯不得,什麼叫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吃過了飯,曾阿七一夥人迫不及待地開始審問兩個倭寇,兩個倭寇起初不肯交代,陳三二馬上擂起了拳頭,才打得三兩下,兩個倭寇竟然不禁打,急忙大叫饒命。看到這兩個倭寇沒有起初兩個那麼頑固,衆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氣,隻有陳三二有點惋惜,因為他還沒有打得幾拳,也就是還沒有打過瘾,這兩個軟骨頭一樣的倭寇就急忙說要交代下來。兩個倭寇說了他們在湖水寨周圍如何布置,安排了多少機關,有多少人馬,都一一數說清楚,衆人聽得心驚:原來小林賊子這麼想拿下湖水寨,以後作為一個占據中土打劫一個跳闆,因為這裡距離大海不遠,航船能抵達,又突出在内地裡,因此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地理位置正是安逸得不要不要的。看了兩個倭寇交代得如此清楚,衆人都樂呵呵,楊文斌心裡卻有點不放心,等到三更半夜時分,他又故技重施,夜裡來穿衣起床出屋,又準備來到關押兩個倭寇的小房間這裡聽牆角。才一出屋,又看到有人擰着一盞氣死風燈來了,他估計難道是曾阿七。等到近了一看,果然是曾阿七,楊文斌一笑說:“你和我想到一起了?”曾阿七點點頭,說:“倭寇那麼歹毒又狡詐,寨裡這麼多兄弟夥,不得不小心呀。”楊文斌說:“你我兩個心思一樣。”兩個互相笑笑,又不敢大聲地笑,似乎在笑“狗熊所見略同”一樣。兩個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地到了關押兩個倭寇的小屋子裡,又如昨夜一樣豎着幾個耳朵偷聽 。這次運氣好,才豎着耳朵一會兒,就聽到裡面兩個倭寇在說話,原來裡面兩個是假倭,一個有些擔心地說:“我們洩露了機密,回去了,隻怕被活活打死。”另外一個氣憤憤地說:“每次打劫完,他們都占大頭,你我兩個得一點雞零狗碎,這種日子,豬狗不如,過着還有什麼屁意思,不如早點玩完。”另外一個感歎說:“也是,不公平,大家夥兒一起早遭殃早完蛋更好。反正我看到他們打劫殺人又□□,都不忍心,誰家沒有姐妹?僅僅是打劫都算了,還糟踐女人。怎麼下得起手?”兩個在屋裡長籲短。曾楊兩個聽到此處,才終于放下了兩顆懸在半空裡的心,又偷偷摸摸地離開了。此時,正是三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