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兒,看看前面青苔已無隻剩茅草,衆人正要松一口氣。田大石忽然說:“這裡你們要千萬小心,一個大意,就會墜落山崖,跌得粉身碎骨。”後面的人聽了,一個接一個回頭,轉告着田說的話。隻見田在最前面 ,此生青苔一根已無,茅草更密 。隻見那茅草之間,路徑忽然跌了下去一樣,下面赫然是一溝深谷。深有萬丈下面看起來模糊,依稀辨出是一方亂石,倘若跌落下去,唯有粉身碎骨,斷然無望生還。深谷之中,亂石之上,赫然還有什麼野獸的蹤迹,細細一看,大概是野豬的樣子。經年日久,日曬雨滞風幹,依稀隻剩下豬樣的大概痕迹。
見了下面那萬丈深谷,衆人無不膽戰心驚,相互看看,都有點驚懼的樣子。曼妮緊張得把楊文斌的手一握,楊文斌也握住了她。一溜人無不膽顫心驚,小心下腳,避着那一方懸崖。一個挨一個地過去了。走過那方崖壁,衆人懸在半空裡的心,方才落地了。有些人開始嬉笑起來,說那壁如何如何,倘若掉下去如何如何。又有人議論起那隻野豬怎麼會那麼粗心大意而掉下懸崖,豬死不打緊,可惜浪費了那一身野豬肉,野豬肉吃起來香噴噴且糯悠悠,安逸得不得了。
聽見有人大聲說笑,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也或者經曆了那壁懸崖,開始了一點言不由衷的放縱。梁京子急忙大聲說:“小聲點,怕倭寇聽見。”聽見寨主發話了,衆人才靜了下來。茅草深深,藤蔓糾葛。撥着茅草,踩着藤蔓,衆人又走得一會兒。走在最前面的田大石忽然停了下來。他一停下來,後面的也跟着停下來。緊挨着他的楊文斌急忙看前面,赫然路斷了,楊文子一驚,其他人也訝異不已,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田大石。梁京子失聲說:“路斷了?怎麼辦?”田大石側耳聽聽壁上的動靜。點點頭,說:“上面沒人,我們攀上去。”聽了田大石這麼一句,楊文斌和梁京子一起看什麼,上面茅草深深,藤蔓卻沒有了,上面似乎也沒有路啊,怎麼上去?田大石從懷裡掏出一個什麼東西,隻見他慢慢解開,衆人一看,是一把系着三個銀鈎的抓揪,拖着一根又細又長的繩子。田大石解完那繩子,一隻手拿長繩子,一隻手擰着鐵抓揪,在手裡晃悠了幾下,倏忽一抛,那鐵抓揪嗖地一下子刨了上去,嚓地一下,抓住了上面不知道什麼東西。田大石使勁拽了那繩子,感覺結實了,然後對梁京子和楊文斌說:“我先上去,一會兒我把繩子抛下來,你們再接着攀上來。”楊文斌和梁京子點點頭。梁京子說:“當心一點,怕上面有鬼。”田大石點點頭雙手拽着繩子,拱背縱身,哧溜溜地,往上面攀去。四五個起縱,就看着田大石消失了蹤迹。楊文斌,梁京子都擔心地仰望着上面。卻看不見了田大石。過了一會兒,不見田大石把繩子抛下來,卻隻見繩子開始胡亂抖動。楊國斌和梁京子都吃了一驚,幾乎就要将劍出鞘刀在手。此時工夫,那繩子嚓地一聲,從上面丢了下來。楊文斌一把抓住,梁京子說:“繩給我,我先上。”楊文斌扭頭看後面的曼妮,有點擔心她,曼妮一笑,朝着楊文斌點點頭,似乎這一點不算什麼難度一樣。梁京子一把拿過繩子,楊文斌連忙說:“我先來。”不等他話音落,梁京子急忙縱身往上,看他人帥手巧,居然比田大石還要麻利,哧溜溜一下就攀了上去。
梁京子飛快地抛下了繩子,楊文斌要遞給曼妮,劉大力一把拿過去,說:“我先來。”說着,拽着繩子,就朝着上面攀去。楊文斌對曼妮說:“這麼高,你怕嗎?”曼妮一笑,說:“你以為我跟着神尼,是白學的嗎?”過一會兒,繩子抛了下來,曼妮接了,開始往上面攀。楊文子略帶擔心地看着。隻見曼妮果然身子輕靈,有如雲層上的燕子,又似半空裡的的蝴蝶,隻那麼一哧溜,眨眼之間,曼妮就輕松地上去了,果然比前面幾個都更為麻溜而快捷。楊文斌不由得大喜,面上帶笑。
人雖然多,但是一個接一個,不多時,就全都上了崖去,上面居然是一個洞口。依舊還是田大石帶路,衆人魚貫而入。洞口起初窄,走不幾步,寬了一點。曲曲彎彎
人雖然多,但是一個接一個,不多時,就全都上了崖去,上面居然是一個洞口。依舊還是田大石帶路,衆人魚貫而入。洞口起初窄,走不幾步,寬了一點。曲曲彎彎,再走一段,又變得窄了一點。兩旁盡是石壁,壁上蒼白,地上幹燥。越往裡走越黑,幸好田大石早安排幾個漁夫帶了火把。此時點起火把,火光悠悠,照亮着前後一段段距離。攀山時,曼妮無所畏懼,此時看了洞窄路黑,似乎有點膽怯了,緊緊拽着楊文斌的手,似乎怕楊文斌跑了一樣。走了一會兒,忽然什麼東西呼地一下子從暗處驚飛起來撲棱着翅膀亂飛。衆人正驚之間,梁京子飛刀連發,那幾個東西落在了地上。衆人舉火把一看,原來是幾隻夜蝙蝠,被梁京子的飛刀刺中了,落在地上,掙紮淌血。兩個漁民急忙用腳踩住蝙蝠,抽出飛刀 擦拭了血迹遞給梁京子。曼妮稱贊說:“梁寨主好飛刀。”梁京子一笑說:“小小把戲,不值一提。”
田大石帶着路走在前面,再走得一程,田大石忽然說:“滅了火把,摸黑而行。”衆人雖然沒有聽見田大石明說,但是聽得出田大石的語氣裡,甚是謹慎,都知道應該是距離倭寇不遠了,衆人紛紛滅了火把,曼妮更是攥緊了楊文斌的手。跟在田大石後面,輕手輕腳,摸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