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斌按捺住一顆躁動而不安的心,彷徨無助的心,反複思量:“這個塗玲告訴自己這些,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是想活生生地拆散自己和曼妮,但是,也許她說的确有其事呢?那時候自己咋辦?抛棄她嗎?與她分道揚镳嗎?但是轉念一想,曼妮看起來清清純純的,不想那種随随便便的人呀。楊文斌心裡,翻江倒海,不知所措。過了一些時候,曼妮和那個丫鬟一起回來了,看她手裡擰着包裹,果然是去買的衣服。她興奮奮地把包裹遞給楊文斌,讓他試一下,如有不妥,好及時去更換,她都和商鋪老闆交代了好了的。楊文斌此時哪裡有這個心思,退說軍屯裡有事心裡,要早點回去。曼妮聽了,也不再堅持,收拾了一下,就和楊文斌一起告辭出發。塗玲兒的父母不在,塗玲兒送他們出門,看着塗玲兒和曼妮有說有笑的告辭,楊文斌心裡就不是滋味兒。真是人心隔肚皮,兩個親戚看起來親親熱熱的非常好,背地裡卻在下爛藥,真是可怕。兩個辭了塗府,走得一陣,經過一家旅館門前,曼妮忽然緩下腳步,對楊文斌說:“要不要去裡面休息一會兒?”一邊說,一邊深情款款地看着楊文斌。楊文斌看她一眼,看她眼裡含情藏春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心裡不免一陣心動,正想答應,忽然想起來塗玲兒的話了,心裡頓時冷了下了,就如一鍋冷水澆在了一個火爐上一樣看着曼妮,他心裡一句話湧到嘴邊:“你和他當初就是這樣随便的嗎?”但是話到嘴邊,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沒有證據的話,豈可随便亂說?倘若那塗玲兒真的是為愛生妒,故意誣陷曼妮的呢?但是看那塗玲兒說的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又一字一句的 ,根本不像撒謊或者污蔑呀!到底是真是假一時之間,楊文斌心裡翻江倒海,簡直快要無法自控了,恰在此時,曼妮竟然主動喊他去旅館休息,孤男寡女去旅館休息 ,還會有什麼好事?楊文斌此時心裡隐隐地火氣直冒,冷冷地對曼妮說:“休要節外生枝,會屯所裡有大事,大事耽擱不得。曼妮看了楊文斌滿臉肅穆,就不再堅持,和楊文斌一道出城去了。
出了城門,楊文斌雇了一輛馬車,和曼妮坐在了車上。馬車得得,朝着山路馳去。一路上,楊文斌默默無語,塗玲兒的話,始終在腦海裡糾纏,萦繞不去。曼妮看出楊文斌似乎有心事,幾次問他遇到什麼問題了,楊文斌始終不大隻是短促地回應一聲:“沒事!”曼妮又問得幾次,依舊是這個回答。又趕得一陣,曼妮又問,而且是盯着楊文斌的眼睛問。楊文斌看看她,欲言又止。曼妮伸手來撫住楊文斌的手,歎息一聲。正在這時,車子忽然嚓地一聲停住了。曼妮被這一颠,頓時倒在了楊文斌的懷裡。楊文斌不自覺地一把摟住了曼妮。正在這時,隻聽得車外一聲大喝:“拿命來。”那聲音粗暴,難道遇到打劫的了?車夫顫栗着說:“幾位大爺,見小的可憐,饒恕我吧。”話音未落,啪一聲 ,楊文斌推開曼妮,正要下車。嘩地一聲,車簾被掀起來,,一個滿臉粗鄙卻胡子邋遢的漢子伸頭來看,看了除了楊文斌以外,還有一個俊俏妞,不由得哈哈大笑,嘴裡嚷道:“一個美妞,這趟值了。說着,伸手來摸曼妮的臉,曼妮吓得啊地一聲叫。渾身顫栗,臉色慘白。緊接着聽得車夫哎咦一聲叫喚。
楊文斌大怒,一拳頭打在了這個粗鄙之人的臉上,打得這個家夥昏沉沉。楊文斌把他猛地一推,那家夥頓時往後一栽就倒。後腦勺磕在地面的一塊石頭上,磕得頭破血流,血水汩汩而出。另外幾個劫奪者吓得大驚,倉皇了一瞬。這功夫,楊文斌趕緊要曼妮留在車上,自己則撲地。
楊文斌兩步躍下車來。隻見車外地上,站着三個粗人,腰挎大刀,橫眉豎眼,做着要吃人的兇樣子。地上那家夥,嘴裡哼唧唧地想要爬起來。看見了楊文斌跟躍而下,眼裡鼻子裡都爬,不敢硬撐起來,向着旁邊爬過去。那三個粗人喝道:“你是哪路毛神,敢在我們鄧州四霸的面前耍威風。”楊文斌冷哼一聲,喝道:“我特地來找你們登州四霸的麻煩,看看你們到底生了幾個腦袋,光天化日,竟敢作精作怪。”那三個家夥聽了,都覺得詫異,互相對視一眼,一起抽刀,胡亂吼得一聲,朝着楊文斌撲過來楊文斌也拔劍出鞘,挺身而上。曼妮從車簾縫裡看到人數多寡懸殊,不由吓得臉色慘白,張着嘴,發不出聲音來。那三個粗人人數雖多,奈何速度慢了,在楊文斌的眼裡,就如蝸行一般,一個照面下來,三個粗人裡倒了兩個,另外一個吓得兩腿顫顫,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轉身欲逃。被楊文斌飛起一尖腳,踢得他往前一個踉跄撲倒,趴在那裡,嘴裡鼻子裡都是血,染紅了面前的一叢草一塊地。
那兩個家夥一個趴在這邊,一個趴在那邊,想要爬起來跑,卻又唯恐惹怒了楊文斌,擔心小命不保。楊文斌喝道:“滾起來!”兩個起初還耀武揚威的惡人。就乖乖地爬起來。此時那個車夫早已坐起來,但看他臉上腫起老高。楊文斌喝道:“誰打的他?”兩個惡人互相看看,都一起指着地上死翹翹的兩個惡人,一起說:“他們打的。”兩個活惡人唯恐被楊文斌問罪,都一起不約而同地把責任推給了兩個死惡人正是死無對證,推卸得幹幹淨淨。楊文斌喝道:“你們想死還是想活?”兩個惡人顫栗着,又相互看看,一起說:“想活想活。”楊文斌喝道:“想活?就過去給車夫大爺磕頭,求他饒恕。”兩個惡人聽了,急忙朝着車夫跪了下來,不住地磕頭,不斷地求饒。車夫看見這兩個惡人給自己磕頭,反而有些怕了似的,擺擺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楊文斌看出那個車夫的心思,說:“這次饒過你們,會不會我一走,你們馬上就報複他?”兩個惡人聽了,急忙指天指地,發誓不止,不僅是拿自己發誓,還把自己的父親祖父,否都搬出來陪自己發誓,目的隻有一個,要楊文斌相信他們的确是真心悔過,并且再也不敢招惹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