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
他們眼睜睜看着那個不算高挑的女孩将拿出的那根黑色的絲帶綁在了眼睛上,場内的光線耀眼,盡管如此,那根絲帶卻沒有任何折射光線的意思,可見是一根十分不透光的絲帶。
她這樣做,無疑算是一種無聲的挑釁又或者是小瞧。
場内的氣氛被點燃,口哨聲,尖叫聲,很難想象人們此刻的瘋狂。
因斯特有些擔心地雙手緊扣,作為軍事學院的優秀學生,他自然也能看出來,作為顧以飄對手的那個少年之前已經經曆了一場不算輕松的戰鬥。
他輕聲感歎:“她好善良。”
坐在他身邊科切抖着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然而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風祈卻沒有因斯特的想法,他眉間蹙起,不滿道:“我不需要你這樣謙讓。”
顧以飄的視野全黑,她幹脆閉上眼睛,露出禮貌的淺笑道:“很快,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話音剛落,她猛地欺身上前,與風祈不過幾厘米的距離,有着娃娃臉的少年瞳孔緊縮,被她的爆發力所震驚,沒有辦法躲避,身體已經反應過來擡起手臂阻擋她揮過來的拳頭。
手臂遭受重擊,發麻疼痛的感覺通過神經傳導,風祈想趁此機會向後撤,但被黑布蒙住眼睛的人卻依舊精準定位,将他纏住,讓他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
一輪攻擊結束,風祈終于找到機會拉遠了距離,甩了甩發麻的手臂。
他現在理解到她那句話了,如果不是她眼睛上纏着黑布,他都懷疑自己這一輪能不能撐過去。
完美的反應速度和反射神經,強大的怪力以及最可怕的是,她太過于遊刃有餘了,甚至現在她的臉上仍舊帶着笑容。
仿佛她眼前的他隻是個可以随手拿捏的蝼蟻。
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太過明顯,風祈卻不想認輸,正好相反,他那一雙黑色的眼眸好像點燃了火焰一樣,明亮無比。
這一次他沒有被動防守,而是利用她給的一點喘息的機會快速調整,然後,主動展開攻擊!
顧以飄眼睛被黑布蒙着,看不到他點燃的戰意,但她的無感敏銳,通過風聲基本能判斷他的位置,發現他沒有退縮,反而迎上來,她略微颔首,迅速迎戰。
少年人的打法與他那張顯得十分乖巧的娃娃臉不同,剛猛又迅疾。顧以飄一邊見招拆招,一邊分析他,正路學得不到家,野路子仍有幾分痕迹,倒是能打出幾分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過學習能力驚人,幾輪戰鬥下來,他已經能把她作為學習對象迅速調整一些攻擊模式了。
但還是太弱了。
顧以飄卸掉幾分力道,打算和他多玩會。
——主要是收了唐槐漆的錢,她要是敢五分鐘結束戰鬥,唐槐漆那個死要錢的一定會過來給她差評的。
雖然她不介意也是了。
其實主要原因是,她也一段時間沒像這樣活動身手,少年又很頑強,充當沙包的角色做得不錯。
所以有時候,顧以飄真的不能怪别人說她惡趣味,她是真的心黑手黑還惡趣味啊。
等到半個小時之後,叫做風祈的少年已經是鼻青臉腫了,原本包紮完好不再流血的傷口也在劇烈的活動中再次滲血,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心率快到無法控制,四肢都在發着顫,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總而言之,看得很慘。
顧以飄終于良心發現,給了他最後一擊,一腳踹在他胸口,将他輕飄飄地踹下了鬥台。
摘下絲帶的時候,她還在想:這次唐老闆應該會很滿意吧。
她也玩得挺開心的,還賺了一大筆錢,相信那個少年醒來之後也會有很大的收獲,簡直三赢,顧以飄忍不住揚了個笑容。
而在台上的人看來——
隻是輕喘着的少女拉下臉上的黑色絲帶,她白皙的臉龐泛着活動後的粉潤,似乎是對這碾壓般的勝利還算高興,她就施舍般的露出了一點笑意。
她的側臉上黑色的虎頭随着她唇角的牽起,也揚起了猙獰又冷酷的嘲笑:弱者!
這是,何等的傲慢,何等的強大,又是令人着迷啊!
全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歡呼聲,全都是為站在鬥台中央的那個少女喝彩,與此同時,大筆的打賞彙入她的賬戶中。
顧以飄随意地向周圍揮了揮手,畢竟都是給她花了錢的,她還是很有服務精神的。
最後她找到唐槐漆在的位置,朝他比了個完成的手勢,朝着來着的專屬通道原路返回到她的休息室。
第一件事情,當然是躺倒沙發上看今日入賬。
光是打賞的金額和她壓自己勝利的收益就遠遠超過了唐槐漆給的那一筆勞務費了,今天賺頭不錯,還是多虧了那個叫風祈的少年。
今天這一筆入賬,她又可以過上一段鹹魚的日子,等差錢了再過來。
顧以飄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那邊從看台上回到辦公室的唐槐漆,他算盤打得比起顧以飄也不遑多讓,打賞給顧以飄的錢,他要抽去一半渠道費,不僅把付給顧以飄的那筆雇傭費賺到還要超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