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學長學姐們都不告訴他們真相嗎?
顧以飄偷摸着打開了終端,在校内網上搜帖子,找了半天才發現一條:快跑,機甲實戰和你想得完全不一樣!
底下有人反駁:哪裡不一樣,是沒讓你摸機甲嗎?是沒讓你開機甲嗎?還是沒讓你實戰?
那人不說話了,不知道是被同伴制止透露還是自己想開了。
顧以飄心說這真是聯邦軍事大學的好傳統,上屆坑下屆,約定俗成。
這節課下課,辛雨興沖沖轉過頭來,剛想激動地說些什麼,看她慢悠悠打了個哈欠,也冷靜下來了,說:“要是上戰場了,我肯定很希望和你一隊。”
顧以飄心說:有眼光,我的小弟們都混得很好。
還沒問為什麼,辛雨就裝模作樣地感歎道:“一旦我上頭,看看你,就冷靜下來了。”
顧以飄:“……”
顧以飄:“你好像也不是在誇我。”
辛雨:“我本來就不是在誇你。”
顧以飄決定給她漏題,向她勾了勾食指,辛雨一邊狐疑一邊湊近她:“什麼事?”
“沒什麼。”顧以飄壓低聲音道。
漏題是不可能漏題的,畢竟非要說的話,她是跟學長學姐那一挂的,當然要看學弟學妹被騙之後,不敢置信又無力控訴的樣子比較好玩。
辛雨深呼吸,再深呼吸:“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顧以飄:“這句話這個月内你已經說過三遍了。”
辛雨扭過頭去,今天她都不可能再和顧以飄說話了,再和她說話,她就是狗!
*
一天的課程結束,顧以飄收拾收拾回了宿舍。
她住的雙人間,另一個舍友就是辛雨,為了保證踐行自己的諾言,今天都不跟她說話,辛雨溜去訓練場了,打算把自己累得半死回來,直接洗澡睡覺。
顧以飄:倒也沒這個必要。
獨自一人的宿舍,她重新點開下午坐在課上沒看完的那個視頻了,視頻裡,高大的男性一頭銀發用一根淡紫色的帶子系起,整個人眉目溫和,輪廓深邃俊美,說話時不急不緩,很容易就讓人安靜下來傾聽。
顧以飄坐在床上看完了她的競選視頻,點開投票界面,登錄實名信息,投出了屬于她的那一票。
“居然還留着長發,騷|包。”
*
此刻,樊一絕剛好有一點時間坐下來休息。
盡管目前來看,他的優勢很大,但他也還是做着之前預定的計劃宣傳,窗外是觸手可及的雲層,他點開私人終端,進入了他的競選投票頁面。
從後台,他們是能看到每一張選票的所有人和投票地點。
他有時間就會看看,一個個名字閃過,這種時候,他才能靜心一點,不至于對某個女人的死念念不忘。
然而嘴上說什麼不會念念不忘,一有閑下來的時間,他就隻想着她。
她以前說什麼:當軍人有什麼好的,要是運氣不好被蟲子吃掉,渣都不剩,像他這種武力值墊底,又心黑的就不該從軍,從政不好嗎?
當時他咬牙,不敢否認這個曾經扯着自己頭發按着他臉打的暴力長官,但還是刺了一句:“那像你這種人,就該當軍人。”
隻有武力值的戰争怪物。
她朝他揮了揮蒼白的拳頭,整天在機甲裡悶着,陽光都見不到,可不就蒼白嘛。她後來說了什麼?樊一絕很不想承認,但他的确記不太清了。
按了按眉心,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終端上。
突然,一個名字劃過屏幕。
他的手指反射性地顫抖了一下,點擊終端上的截圖,保存下來那個名字。
簡潔幹淨的頁面上,正正方方幾個字【顧以飄 聯邦軍事大學】
本以為忘掉的記憶突然潮湧着浮出水面,樊一絕想起來了,她當時說:“是啊,除了軍人我還能做什麼呢,就算再來一次,估計也是走上這條路。”
或許,一語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