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女娲魂魄聚集的一刻,會看到将臣和五色使者守在身邊。
原本,她睜開眼眸,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他。
女娲走到男人面前,喚出他的名字:“将臣。”
“你食言了。”
将臣:“……”
女娲在将臣身上,感覺不到因她重臨人間的欣喜。
女娲不解,為什麼會在将臣身上感應到如此複雜的情緒?
“我提早重臨凡間,你,不開心嗎?”
不開心?
不歡迎?
将臣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這一刻将臣才發覺,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我沒有。”
眸光移向窗外,将臣良久之後才正色道:“我的職責,就是守護你!直到你的r身重回人間。”
“我隻是沒想到,時間會提前。”
“女娲,歡迎你回來。”
此話一出,求叔等人當場震驚。
女娲?是人首蛇身的那位?是捏土造人的那位?是功德成聖的那位?
求叔隐有不安。
一雙智慧的眼睛藏在冰冷的鏡框後。
妙善,佛教。
僵屍,預言。
盤古族人,僵屍之祖。
五色使者,女娲。
一茬接着一茬。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求叔不相信,這些奇奇怪怪的人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凡間。
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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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洪荒初始,神界和魔界,有一條甬道——神魔之井。
那是一個神魔共存的時代。
隻不過後來,神魔大戰,甬道被封印,神族魔祖自此渭水分明,再不來往。
當然,封印并非牢不可破。
在時間的長河中,有那麼幾次,神魔之井被打開。
經過須臾數年,封印早不複從前牢固。
然而,神族,魔族,人族,鬼族四族鼎力,四族輕易無往來。
因此,神魔之井就這麼被世人遺忘。
從甬道出來,馬小玲三人看到的就是荒涼無比的神魔之井。
三人敏銳發現,一抵達此地,嬰孩兒忽然變得乖巧安靜,不再鬧騰。
“看來,她沒有騙我們。”
珍珍親了親寶寶,骨血相連,她自然感應得到寶寶此刻的舒适與安逸。
她說,孩子需得在神魔之井長大。
此地如此荒涼,自然需要休整一番。
珍珍沒覺得什麼,隻要孩子能夠好好的,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戳了戳寶寶白嫩的小臉蛋兒,珍珍一定不知道,此時的她是多麼溫柔。
馬小玲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就着空閑,她不停翻閱劄記。
總算想起來了,神魔之井,劄記上記載得很清楚。
珍珍将寶寶哄睡了。
湊上去。
那是本奇奇怪怪的書。
嗯,不能說是書,更像是一本筆記。
寫筆記的人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記錄得十分仔細。
不光文字,有的還配上圖畫。
有些是詳細記載。
有的又是些個人主觀的碎碎念念。
可見,手劄的主人是個極有趣的人。
冰涼的手忽然一暖,珍珍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小玲,三年了,你還好嗎?”
清冷立馬褪去,馬小玲彎了彎眉眼。
她輕聲低喃:“原來,才過了三年而已啊。”
她卻有種經曆無數種人生的錯覺。
察覺到珍珍的擔憂,馬小玲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傻丫頭,别擔心。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不是好好回來了麼。”
三年失蹤。
她的朋友,家人,何嘗不是拼盡全力。
馬小玲可不是那種不知感恩的人。
“emm,‘這三年’更像是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時空旅行。”
“挺有趣的。”
珍珍撲騰着大眼睛,确定小玲并非玩笑話。
看來,滞留時空,小玲有了一番奇遇?
馬小玲沒說的是,那段日子,她真的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無數個深夜,也曾彷徨,也曾害怕,甚至險些失去自我。
不過,沒關系。
總的來說,是她貧瘠的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奇特經曆。
甚至,有些怅然呢!
“我倒是沒想到,這一胎你竟懷了三年!”
“這小家夥,不如叫山本哪吒吧!”馬小玲忍不住揶揄打趣。
山本,哪吒?
好難聽。
守着胖兒子的山本一夫滿臉寫着嫌棄。
“珍珍,你能跟我說說,這三年都發生了什麼嗎?”
神魔之井,沒有黑夜,隻有白天。
看不見太陽,也瞧不着月亮。
白茫茫一片。
唯有珍珍溫柔的嗓音将三年來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馬小玲更加确定,淨世龍珠突然出現,是酒吧老闆娘的手筆。
馬叮當。
馬……叮當。
她想起來了,兒時的記憶。
老闆娘,是她的親姑姑。
小時候,最喜歡最喜歡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