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與澹台燼、鳳九可不一樣。

他是結結實實輪回投胎下來的，因着任務的關系，沒喝孟婆湯，保留了前世記憶。

“更何況，龐宜之的命數，還是小仙自個兒寫的呢！”

“總得尊重‘劇本’不是。”

龐宜之和蕭凜，是有些緣分的。

一個是嵇澤身邊的仙童，一個是嵇澤養的山茶花，注定要在這一世圓一場兄弟情誼。

鳳九豎起耳朵，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司命現在，也學會說一句藏一句啦。”

“我們還是鐵哥們不？”

遭！

司命摸摸鼻子，小殿下不好糊弄了。

變聰明了！

瞧着鳳九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悠，司命最後還是松了口：“小殿下，您可别再為難小仙。”

“您下凡前，小仙早已說過。”

“這一次能否改變命運，您才是唯一的變數。”

“小仙若幹預太多，反而會誤了您的大事兒！”

人間的面部雖然由他書寫，但小殿下與陛下卻是例外。

一個是天帝，身負三界氣運。

一個是帝後，同樣與三界氣運息息相關。

命書并不能左右這兩位。

也就是說，澹台燼與鳳九，是超脫三界之外的存在。

若他提前告知未來發生的事，提前讓小殿下趨利避害，反而會引起更加不可掌控的後果。

因此，司命心知小殿下歸位後，憂心陛下，必定有十萬個為什麼等着自己。

所以那日他才尋了個莫名其妙的理由閃人。

非他司命不講義氣。

司命的确是為了二位的将來考慮。

瞧着司命這如履薄冰如坐針氈的模樣，鳳九好氣又好笑。

好似她青丘帝姬多不講理似的，他至于這麼戰戰兢兢？

“好了好了，我不問你就是！你别躲着我啦。”

司命如釋重負。

夜已深，鑒于某個醋壇子虎視眈眈，司命可不好後宮久留。

陛下，已在前殿等着小殿下了。

昔日在天宮時，司命沒少被那飛來的橫醋禍害。

而今這位，醋勁兒比之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司命臨走時，沉吟半響，高深莫測的提示道：“小殿下，如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命運使然，您不可憂思過重。”

“既來之則安之。”

“孤注一擲，奮力一搏，或許就能為陛下赢得一線希望。”

“跟着心走。”

“相信自己。”

鳳九點了點頭。

雖然，好不容易等來司命，并沒得到有用的消息。

但，司命的話，她記在心上了。

有他指點，鳳九不安的心總算能夠落地。

跟着心走。

相信自己。

鳳九，這一次，你一定做得到！

鳳九心中藏着事兒，越發黏人。

在某人的默許下，已直接宿在他宮中。

景王宮的宮人們早已将鳳九當做是未來國母，自然眼觀鼻鼻觀心，無人敢有微詞。

有他在身側，鳳九才勉強睡得安穩些。

可随着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鳳九夢魇的次數越發多了。

“鳳九，抽出他的邪骨。”

“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八荒六合。”

“小白，殺孤的人，竟然是你？”

“為什麼？”

“白鳳九，你我從此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