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紫蕭始終不說話,司辰繼續開口道,“可是你知道嗎,那個趙钰兒從見到如初的第一面開始就心懷不軌,她身上一直藏着毒針,一路上嘗試過多次要下手暗害如初,甚至我們在樹林裡面那次集體被迷暈帶走都是她通風報信想要借機除掉如初惹出來的禍端。”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如初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讓她最終重傷之下離開,但是那些追殺她的人也是趙钰兒派去的,這次更是想要一石三鳥徹底毀掉如初。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對如初來說可以不計較,但是她設計陷害了镖局那麼多人命的仇,如初絕不會原諒,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司辰的每一個字仿佛是刀子一般插入到了紫蕭的胸口,耳邊再次響起母親的話,真正愛一個人是要學會如何保護她,而不是隻顧自己的感受肆意表達。
他似乎正在一步一步的将顔如初推到風口浪尖上面,而自己如今卻沒有足夠的羽翼來護她周全。
紫蕭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堅定,擡頭看着司辰,“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司辰收起玩笑的樣子,盯着紫蕭看了半響,見他不似說謊,挑眉看着他,“什麼交易?”
紫蕭湊近司辰的耳朵,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一番交涉,司辰的眉頭微皺了片刻之後慢慢松開,看着紫蕭片刻,确定他是否真心,“你不怕。”
“我隻要她平安!”紫蕭的話仿佛是一顆定心丸,讓司辰有些明白了。
離開宗廟的顔如初氣鼓鼓的回到了福壽宮,還未消氣的她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心中沉甸甸的,一直想着紫蕭默認的樣子,若不是愛慘了對方,怎麼會如此糊塗。
越想越是睡不着,顔如初索性翻身起來,坐在床邊,想着可以打坐練功,平日裡都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靜下心來的。
身體随着意念的微動,越來越熱,心中的雜念也越來越少,漸漸的似乎平靜了很多,腦袋逐漸處于了放空的狀态,但是眼前去浮現出了紫蕭和趙钰兒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樣子,顔如初越看越生氣,胸口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上下浮動,憋着一口怒火。
心中有一萬個念頭升起,甚至都想要提着劍穿胸而過。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叫嚣着,殺掉他們,殺了那個女人!
心底一驚,猛然間睜開雙眼,雙手扶上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全身驚起一股冷汗,自己險些因為這些事情走火入魔。
強迫自己躺下休息,輾轉反側腦海中全部都是紫蕭和趙钰兒在一起的模樣,不知不覺陷入夢魇之中。
睡夢中的紫蕭和趙钰兒深情對視,二人相視一笑,轉頭卻是惡狠狠的對着自己毫不猶豫的将手中的佩劍穿胸刺入,顔如初疼的大口吸氣捂着胸口從床上驚坐而起。
翩若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顔如初驚惶未定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熱水,擰了一把毛巾遞給顔如初,“姑娘是做噩夢了嗎?”
顔如初接過毛巾抹了一把臉,清醒了不少,夢中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可是自己卻是那般恐懼,她暗笑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小心眼了。
壓下心底的不快,笑着道,“沒怎麼睡好。”
“姑娘可以再睡會,”翩若正要掀開床帳的手又收了回去,“太皇太後去了黃寺禮佛,您不必一大早過去請安了。”
顔如初疑惑的皺了一下眉頭,太皇太後昨夜并沒有這個計劃,怎麼一大早就走了。
翩若仿佛知道顔如初心中疑惑,繼續開口解釋,“據說是因為太皇太後昨夜夢見太宗皇帝了,心中思念,所以一大早去了黃寺祈福。”
這恐怕隻是借口吧,昨日她懲罰了紫蕭和司辰,今早朝堂之上必定吵鬧一番,她恐怕是為了躲避那些人才故意離開的。
這麼想着顔如初覺得心口更加難受了,太皇太後昨晚的話仿佛言猶在耳,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在她心中大局更加重要,至于自己不過是她用來平衡制約康王府的一顆棋子。而康王府和趙王府比起來,不知道孰輕孰重?
太皇太後一走,馮悅就算想要挑起事端也沒有觀衆,更何況太皇太後已經以家事處罰了紫蕭和司辰,他便不能再用國事來做文章。
朝堂之上因為皇上被罰的原因,也消停了幾日。
對于顔如初來說最開心的就是太皇太後不在,太後也跟着去了黃寺。皇上又在宗祠裡面受罰,整個皇宮顯得十分安靜。
顔如初終于得了空可以出宮看看尚洛琴,她回家養病已經有段時間了,金太醫經常會入宮捎來消息,但是不能親眼看到她平安,始終難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