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刑部大牢門口,康王和司辰親自送那輛消失在盡頭的馬車,久久未動。
康王忍不住搖頭歎息一聲,“皇上這是要肅清刑部。”剛剛紫蕭微服而來,親自審問了刺客,已經有了決斷,不管幕後之人能否抓住,這刑部定然不能旁落,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司辰腦海裡卻在想着紫蕭最後那句,“珍惜!”二字和意味不明的笑容。突然一拍腦門,大叫一聲,“糟了!”飛身上馬,大喝一聲,絕塵而去。徒留康王一人站在大街上,一頭霧水。
一路快馬加鞭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奔回康王府,司辰直奔踏雪園而去,在得知如初出去未歸後,心口一緊,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他立刻轉頭就往外沖,差點撞上王妃也不自知,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門口。
王妃剛站穩就已經看不到自己的兒子了,她無奈的歎口氣,“早知道就不讓他習武了。”如此莽撞。
與此同時,本應該立刻回宮的紫蕭聽着聶榮彙報這段時間尋人的進展,眉頭越聽越重,最後連聶榮都說不下去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本以為找到了一些線索,但是線索跟着這位顔姑娘入了京都城之後,據說被一位賣酒的紅衣女子救走之後就完全斷了。他們已經将所有時間段買過酒的酒坊都查了一遍,完全沒有這樣一個人,還真是奇怪了。
殊不知他們已經查不到那個紅衣女子的酒坊了,紅衣酒肆早就被查封了,自然也就不存在查找一說了。
“再查,一點還有什麼漏掉的地方。”紫蕭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再查查有沒有最近消失或者關門的酒坊。”他突然想到或許因為最近京都城之事搬走歇業都有可能。
聶榮立刻明白過來,“屬下這就去查。”看來還是大意了,那位可是聰明着呢!
“回城!”蕭紫總感覺如初就在身邊,如今天色已黑,他要親自到酒坊看看。
青意本以為紫蕭所言是回宮城,卻不曾想他居然來到了集市酒坊,這裡可是魚龍混雜,刺客還沒有完全查出,絕不是一個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他的勸說根本毫無意義,人家前面這位隻說了兩個字,“閉嘴!”他就不敢再說話,自己脖子上的腦袋還是很喜歡的。
如初走着走着居然來到了紅衣酒肆的門口,或許這裡是自己在京都城最熟悉的地方。
紅衣目前還在康王府,暫時不方便露面,對她來說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酒坊将來恐怕也是不能再開了,說不可惜是假的,她曾說過在這裡是為了等人,雖未明說,但是如初看到她每次提到那個人的時候總是挂着不自覺的笑容,那人一定就是她甘願為之準備嫁妝的那位。
她遠遠的看了半響,不能靠近,自己終究是要離開的,不能給任何人落下把柄。如初輕歎一聲,如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紫蕭已經在附近的幾條最熱鬧也是酒坊最集中的街上走訪了好多家,并無發現。看來之前聶榮所言不虛,他拉着店小二給青意一個眼色,遞上了一錠銀子,店小二立刻兩眼放光,“客官是想要?”表情十分緊張。
“不必緊張,”紫蕭安撫的看着店小二,“隻是問你幾個問題。”
店小二立刻明白過來,雙手接過銀子,迫不及待的放在了懷中,“貴人請講,小的是這一帶的包打聽。”笑容谄媚。
“京都城還有沒有其他的酒坊了,曾經有過,最近搬走或者關門的都算?”紫蕭相信聶榮他們都查過一次了,普通的酒坊大概是沒有的。
店小二摸着腦袋,絞盡腦汁的想着,以為眼前之人是不滿意自家酒坊的酒品,“貴人,小店可是百年老店,很多陳釀是别人家獨一無二的,若是您還需要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們都能滿足。”這算是給自己拉大生意了吧,掌櫃的知道了肯定是要誇他的。
青意知道店小二誤會了,“小二哥隻管回答問題,旁的無需多言。”
店小二擡頭看了一眼紫蕭輕抿的唇角,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周圍冷凝了起來,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是他似乎是說錯話了,隻能看了一眼青意,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意不好做,有幾家關門了,也有轉行的,那邊,還有一家被官府查封了。”店小二擡手指着不遠處那個貼着封條的酒坊。
紫蕭頓時皺着眉頭回頭看了一眼,也就是這一眼,他似乎瞥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哪裡還有人影,就如同那日在刑部大牢一般,一晃而逝。難道真是自己出現錯覺了,才會頻頻出現在眼前幻象?
隻是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似乎就要找到突破口了,“為何會被查封?”
店小二左右看看,不放心的拉過他們二人,壓低聲音道,“你們沒有聽說康王遇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