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司辰就将蕭紫拉起來,名義上是要去買一些補給,實則是不想讓他纏着如初。
兩個人在小鎮上的商鋪買了一些路上需要用到的東西,大包小包的抱着往回走。
“如初武功大增,你以後都不會是她的對手了。”蕭紫一邊走一邊不怕死的故意說給司辰聽。
司辰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反而一臉驕傲的瞥了一眼蕭紫,“她本來就武功高強,這下應該是更厲害了。以後若是想要耍什麼陰謀陽謀的,恐怕更難了。”仿佛如初已經是他的了。
“陰謀陽謀沒有,不過聽說康王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火氣十分大,已經派出好幾撥人去尋找康王世子了。”蕭紫換了一個司辰可能更感興趣的話題。
“你!”司辰立刻明白這是蕭紫的釜底抽薪之法,他故意引導康王府的人過來找自己,“卑鄙!”
蕭紫終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在意被他罵幾句,“你放心,就算沒有你,我也會保護如初,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司辰冷哼一聲,加快了步子扔下蕭紫一個人獨自在大街上。
回到客棧的時候如初已經收拾好了,看到隻有司辰一個人抱着東西回來,很是好奇,“不是一起出去的嗎,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蕭紫呢?”
“不知道!”司辰氣鼓鼓的将買回來的東西一股腦的扔到馬車上,跳上馬車,蜷縮在一角,不在說話。
如初哭笑不得的看着司辰有些孩子氣的樣子,這是兩個人又吵架了?出去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了味了。
蕭紫遠遠的就看到站在馬車旁邊等候的如初,不自覺的加快腳步,“如初,咱們出發吧。”絕口不提和司辰之間的矛盾。
如初無奈的搖搖頭,看司辰完全沒有出來駕車的打算,隻能自己坐到馬車邊,對着站在下面的蕭紫努努嘴,“上車吧,今日我來駕車。”
蕭紫怎麼可能讓如初駕車,他一下子跳上來,推開如初,“裡面去吧,我來駕車。”
“你行嗎?”如初從未見過蕭紫駕車,在她印象當中蕭紫一直都是貴公子一般的存在,更何況他從小養尊處優的長大,估計是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吧。
蕭紫二話不說,留下一句,“坐好了!”駕着馬車就出發了。
看蕭紫的水平這是裝不出來的,心下稍安。
放下車簾,對着閉目養神的司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某人昨晚上輸了,是不是懊惱了一個晚上。”
司辰繼續裝作雙耳失聰的樣子,完全沒有反應。
如初再接再厲,“其實也不需要懊惱,你的功夫已經很好了,在江湖上也少有對手,不怕的。将來有機會見到我爹爹,讓他傳授你幾招,說不定也能有所提升 。”自己的爹爹可是一般不輕易傳授武功的。
···
司辰始終不接話茬,一向冷言少語的如初快要變成話痨了。
“哎,”如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都說了這麼久了,你若是想要生氣就繼續生氣吧。不過,生氣可是容易變老,你可就不英俊潇灑了。”
司辰腦海裡一團混亂,其實他并不是真的生氣了。蕭紫這種手段若是放在别的事情上面他是斷然不會生氣的,可是康王不一樣,那是自己的父親,這門親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私自做決定退婚,父親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他當初找到那位師叔的時候,那種氣勢和魄力讓他都心生畏懼。當日退婚之時,師叔并未過多刁難,隻問了他一句,“你可是另有心上人了?”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羞愧難當,難以啟齒。自覺理虧的自己并未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知道以師叔的精明已經明白了。
臨走之時,師叔并未表态,隻是淡淡的道,“這件事情我需要考慮一下,到時候我會親自派人到康王府處理善後。”
那一刻司辰終于明白康王為何當年費盡心機要和師叔結為親家了,這個人确實有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之氣度。
若是喚作一般的父親,自己的女兒被人上門退婚,恐怕都無法完好無損的走出大門。他去的時候就做好了被師叔揍一頓的打算,自知不是師叔的對手,也沒想過要還手。
如今不止客氣的親自送自己離開,臨走之際還贈送了一本棋譜,說是送給父王的。彼時的司辰還不明白,顔十三可不是好得罪的人,這本棋譜就是對康王最大的羞辱,當年康王的棋藝那真是一言難盡,曾經使詐赢了顔十三,這個仇他一直都記在心中。拿着這本棋譜回去給康王,隻怕康王會打的更重點。
現在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他不想要離開如初,所以他不能被抓回去。他計劃的是等到父王氣消以後帶着如初回去給他看看,他一定會喜歡如初的。
可是若是蕭紫真的從中作梗的話,他定然會被康王府的人找到,到時候就由不得自己了。他恨得牙癢癢,可是偏偏對這個蕭紫無計可施。
聽着如初絮絮叨叨的說了那麼多,他心中舒服了很多,他摸着自己的眼角,一本正經的問如初,“老了嗎,我真的看上去老了?”
如初見他還十分擔心自己的容顔看來是緩過來了,“沒有,一點都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