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男子的屍首似乎也沒人管,倒是有幾隻野狗盯上了那具屍首,直接将屍體拖行的更遠。而路過的行人看到這場景,表情卻沒什麼變化,仿佛這種事情常有發生,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而此時的青州城外已經排起了長龍,那些人都是要進城的人。守門的士兵也不管要進城的人有多少,也不看人家是否有路引,隻看對方是否能拿出二兩銀子的進城錢,隻要拿得出,通通都能進城。
看着漫長的隊伍和城門口堆着的銀子,岑嫣陷入沉思,這圈錢方式倒是不錯,到時候這陸林直接就能作為打仗的軍資。隻是不知道啥時候打仗,她擔憂地看着不遠處的青州城。
等她們到了城裡,得打聽打聽消息才好。
很快就輪到了董家人,清點人數的官兵數了數,随後報了數:“七人,十四兩銀子。”
“好嘞,這是十四兩銀子,官爺您拿好。”
說着,許慧将早就準備好的銀錢遞給那守城的官兵。那官兵接過銀子仔細看了看成色,随後拿到身後的秤上稱,确定數目對了之後,才答應放行。
這守城的官兵每日要檢查很多銀子,其中就有許多百姓銀錢不夠數,在銀子内部藏了東西,想要蒙混過關進城,直接就被他們給丢出去。還有那拿着白銅當做銀子來糊弄人的,還有那到門口下跪求人的...這些官兵每日不知道見了多少,自然對檢查銀子和進城人員就多了幾分小心。
這時候,就有兩名官兵檢查了牛車上面和牛車木闆下面,确認隻是七人之後才放幾人進城。
等進了城之後,衆人先跟附近的行人和商家打聽了附近的醫館,随後徑直往醫館走。
醫館内
中年蓄須的大夫把着董伯年的脈,表情有些凝重。衆人看大夫這樣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沒敢打擾大夫看診。
畢竟他們能看上大夫都有些奢侈了,如今可不敢得罪大夫。
好在,他們才等了一會兒,那大夫就道:“幸好隻是傷口發炎,沒有傷及肺腑,倒是沒什麼大事,等我開幾副藥,吃個幾日就能好。”
其實董伯年的傷看着很重,但這大夫卻不問,無他,最近進城的難民多了起來,時常有一些外傷很重的病人道他醫館看病,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大夫提筆寫了張藥方就遞給一名藥童去抓藥,他又吩咐另外一名藥童把後面的診室布置出來。
随後讓董承志把董伯年扶進診室,藥童用木盆端來熱水,大夫就開始給董伯年處理傷口。
幸好之前岑嫣等人給董伯年處理過一次傷口,如今董伯年身上的傷口沒什麼大問題,大夫隻是清理了一遍,把他精心研制的藥粉撒上去,就再次給董伯年包紮好。
大夫收拾藥品的時候,還看着董伯年身上的肌肉誇贊道:“小夥子身體不錯,要是尋常人受這樣的傷,此刻恐怕隻能躺着。”
忽的,大夫又咳了一聲:“這藥一兩銀子一瓶,你們每日給他上一次藥,不出半個月就能結好疤。”
董承志有些肉疼,卻還是咬牙問道:“那這總共要多少?”
“三兩銀子。”
這三兩銀子确實有些貴,但衆人心裡也明白,這董伯年的傷确實有些重,貴些也正常。
古往今來,就沒有看病不貴的,他們也不敢跟大夫再多說什麼。
畢竟大夫可是能掌握你生死的人,若是因着什麼東西得罪了大夫,那大夫用藥拖着你,或者是讓你的病變得更嚴重,你也不一定能察覺。
到時候,你許是會覺得是自己的病太嚴重,所以才治不好的。
等拿了藥材出了醫館,衆人這才開始尋摸起吃飯的東西來。
此刻已經是午時,日頭懸挂在天空的正中,灼燒着青石路面,而青石路面則升騰起一股子熱氣,直沖天靈蓋。
董承志和許慧原本是想着帶着衆人去附近找個客棧住下來,好躲過這酷熱的天。
可兩人的意見卻被岑嫣給否定了。
他們如今帶着許多東西,得快些找個住的地方才是正經事。所以岑嫣便提議随便在路邊吃些東西,然後快些找附近的人牙子尋摸小院子住下來。
如今的他們身上可是帶着許多不同尋常的金銀,若是去客棧住,到時候人多眼雜,哪怕他們沒有暴露出來,但通過他們的花銷也能猜出一二,被人盯上可就不好了。
原本覺得去哪都行的其他人一聽,也跟着有些着急起來。
是啊,他們如今可不是一般人,若是真被人盯上,殺人劫财的事情,他們在路上可不是沒見過。
就說昨日夜裡的事情,就足夠吓的他們好幾日不能好好睡覺的。
就在這時,董伯年也在車上咳嗽起來,岑嫣小心地将水囊遞給董伯年讓他先喝一口,董伯年喝過水之後也道:“嫣娘說的确實有道理,咱們得趕緊租一個小院子才是正經。”
“嗯!”衆人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