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開始，我好像一直都有聞到香味。”

李可用力吸了吸，繼續說道：“好像是花香。”

“唔……我也聞到了，感覺以前在哪聞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喬枝很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股味道，但礙于确定不了種類才一直沒說。

她們已經走了一段時間，按道理說，早都該走出别墅範圍了。可現在，别說盡頭，她們就連追逐的目标都沒見到影子。

按剛走進這條通道時，喬枝的解釋來說，現在她們所處的空間叫作特異空間，正常的五感、符咒的威力在這裡都會失衡。

特異空間的産生必定有源頭，它可以是某種現象、某種願望或是某種偶然，但最多的情況——

“……是某個力量強大的靈在此紮根，從而影響到了周圍空間。”

“難道是甯女士的女兒……？”李可聽完後，腦子裡不自覺地串聯起先前的線索。

“有可能”，喬枝點了點頭，為論證這一判斷的合理性繼續往前走。

“哒哒哒哒哒。”

又走了幾步，像是腳步聲的聲音讓她們停了下來。

聲音的動靜不算小，從數量來說至少得有二，甚至是三到四個人？可是……

無論是向前，亦或是往後看，她們都完全看不到人或是靈的蹤迹。

那陣腳步聲越來越大，像是要和她們碰面，可正當她們做好了準備時，腳步聲又戲耍似地兜了個圈，往遠處走了。

很奇怪……

莫名其妙又不安的感覺讓她們加快腳步向前走，此時腳下的路也回應了她們的期望，她們的遠方，出現了一盞晦暗的老式白熾燈。

如豆大的昏黃燈光無精打采地照亮了那一小片地方，換做是平時她們或許都不會多看一眼，但在這樣的地方，它竟然成了兩人的燈塔。

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悅，她們手牽着手朝它飛奔而去。

這回腳下的路終于不再走不完。

七步左右的距離，她們跑到了那盞燈下。也是這時她們才注意到，那盞燈所在的物象場景是一扇老舊、掉漆的綠色鐵門。

鐵門的樣式在上個世紀相當常見。

整體是綠色，上下兩處都有半裝飾性質鋁合金留出的縫隙，透過鐵門可以看見裡面還有扇木門。

此時這扇鐵門緊閉着，但喬枝目光敏銳地找到了無需鑰匙也能開門的方法。

“下面最靠近鎖的那根鋁合金被夾扁了，在水鎮宅那片老城區，很多用這種樣式鐵門的人家都這樣被小偷光顧過……”

喬枝蹲下身，轉動幾圈後，手腕剛剛好伸了進去。于是她又往前伸了點腰，以幾乎趴在門上的姿勢——

“啪。”

門打開了。

“天啊……我要管好你，千萬不能讓我拍檔未來變成小偷。”

李可把喬枝扶了起來，看着她的表情欣慰又複雜，好在喬枝對此倒是不以為然。

“這裡是特異空間，不是現實。在這種地方，保持安靜、不要讓源頭生氣才是最重要的。”

“行吧……”李可相信靈媒專家的判斷，她選擇暫時按捺下自己無處安放的道德感，同喬枝一起鬼鬼祟祟地打開門溜進去。

而從實際情況來說，這次開門也的确比較順利。

鐵門打開了，并沒有發出意想中嘈雜的吱呀聲，喬枝相當順利地就将它拉了開來。

再接下來的木門沒有鎖，輕輕一推便開了一條縫。

“鈴——”

“歡迎光臨！”

舒服的冷氣撲面而來，眼前的場景逐漸寫實。

面前是兩個大冰櫃和擺滿零食的玻璃櫃，櫃台上，數不清花樣的小零食……

“這是衛生龍、香菇肥羊、無花果絲……”

李可當時的腦子好像被刷洗了一遍，她當時什麼都沒想，隻是伸出手去想把商品拿近看。

“咦？我的手？”

前幾年搬東西時砸到的傷口呢？

李可驚訝地轉過身去，隻見自己的身後，一位留着自然卷短發，眼睛又大又圓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她穿着簡單的夏天校服，藍白色上衣、深藍色短褲，四肢纖細修長，臉頰邊留下的汗水印證着少女時期的美好。

眼神交彙的一瞬間，有些内向的少女偏過頭，想要将表情藏下去，但李可還是清晰地看見了那張尚未完全張開的臉上流露出的羞澀。

她臉紅了。

好可愛……

“……你好，這個一塊五！”

欸？

李可在耳邊炸開的喊叫聲中突然回過神，她猛地一回頭，從玻璃櫃的反射中，看見了紮着高馬尾，那個皮膚光滑、臉頰還有些圓的熟悉身影。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