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溫柔,會原諒我的吧!這輩子的大恩,無以為報了!”
大妖怪不怪他,但是男人看不見他。
北阙念熙又說了很多。
“對不起!我該走了!我有空便來看你!”
大妖怪有些不舍,但點了點頭。
男人召來他的劍,告誡他的劍,在此守冢,直到他死。
劍不知道為什麼要守那麼久,但北阙念熙說讓它也順便守着這一個地方,畢竟他不想再讓他們曾經幸福過的地方讓人踐踏了。
“我死了就管不了你了!但我會常來,看看你們!”
神劍點頭似的晃動了一下。
男人走了,再沒來過。
神器一絲不苟的履行着他的職責,但發生了意外,因為它的疏忽大意,有人改變了陣法。
甚至把它也困在了這裡。
它無法與妖怪們的靈魂交流,甚至不再能喚來男人,和以前一樣,這裡變了。
它沒能完成他的任務。
它對不起這兩個妖怪,也對不起它的主人。
後來,妖怪的靈魂憤恨着男人,它知道主人錯了,他沒有來過一次,但它相信主人,他肯定是有苦衷的。而這個妖怪的靈魂卻不信,它有些讨厭這個靈魂了。
等等,怎麼隻剩下一個靈魂了?另一個呢?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最後,神器能離開了,是因為它感應到它的主人死了,它飛走了,本就脆弱不堪的靈魂因為它的靈力波動散滅了,隻留下一絲慘淡的也無盡的悔恨。
北阙家立宗之初。
家主是北阙念熙的父親,不過北阙念熙因資質極好很早便成了少主,這也是當初被追殺的原因。
北阙念熙趁着夜色掩映,他要離開。
“你要去哪?”男人的父親冷冰冰的說。
北阙念熙猜到父親一定是知道自己那日去了毒谷了。
“我執意要去!”北阙念熙沒有遮掩的承認了。
“……當真?”
還未等北阙念熙再說話,他的父親帶着怒氣的開口:“丢人現眼!為了兩個已經死了的妖怪?你的神器呢?廢物!”
北阙念熙冷冰冰的看着他的父親,未置一詞。
在他即将要轉身要離開時,有人在他腦後重擊,他昏了過去。
“家主,當真,要這麼做?可是如此的話,少主隻怕,活不過四十歲!”
“若是由他去,他與現在死了并無區别!我不缺他這個兒子!”
手下聽後不敢再說什麼了。
那個時候的修仙之人遠沒有現在這樣厲害,能活兩百歲都算好的了!
他們要篡改北阙念熙的記憶,但因為這方面法術的粗劣,會損靈識和靈根,被施用者,可能活不過八十歲。若要是強行施用,消除被施用者不願意消除的記憶,怕是活不過四十歲。
兩日後,北阙念熙才醒,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他隻記得自己被人追殺,後面的事就不記得了。
傭人告訴他他昏迷到現在才醒,還傷了身子。
“我總感覺我忘了什麼!”
“許是少主傷還未痊愈所至!”
北阙念熙信了。
他也變得有些遲鈍了。
北阙念熙感覺他的父親比之前還不喜歡他了。
他的母親生他時難産死了,他那三四房姨娘為他父親添了不少香火,但因為他資質最好,便被選為少主。
可天生就是這冷冰冰的性子,無論對什麼東西都是這樣,而且眼睛還不太好。
怎麼瞧都瞧不好的那種,因為是娘胎裡就帶着的。
他知道父親一直不喜歡他,不過他不在乎,甚至不在乎這個少主之位。
他們家的家教森嚴,管得也很寬。但他其實是從來沒有犯過規矩的一個,因為他被管慣了,那些規矩對他來說就是生活習慣,不再算得上是規矩了。
那天,他看見一個姑娘,總感覺和一個人很像,他想把人留在身邊。
但是湊近細瞧,又覺得哪也不像了。
可是兩家的親事已經定好了,所以他和那個姑娘成親了。
姑娘臉上的胭脂眉黛,讓他覺得她更不眼熟了。
那個新婚之夜他喝了很多酒,才又一次在他不好使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很像很像的人,像誰?他每一細想就會頭疼,他以為那是他的劫,便就不再去想了。
但是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冷冰冰的。
妻兒與他都不算親。
他不在乎,起碼自己有兒有女。
但,為什麼一定要有兒有女呢?這些是别人希望的,不是他自己。
他想要什麼?他想要一個,和他的妻子有些像的一個人,或許是人,也或許不是人,哪怕木偶也行,但是什麼也沒有。
這天,北阙念熙在外面忙事情,看到一個遊魂,感覺那個遊魂很快就會被下一陣風吹散,他的所有努力都會崩潰一篑。
他原本不想在意那個鬼火一樣的遊魂,但是那個遊魂上好像有他的一絲靈力。
所以他救了那個遊魂。
遊魂讨厭他,但還是和他說了很多事。
可北阙念熙全部都不記得,他覺得是遊魂認錯了人。
但他依舊把遊魂護好帶回家養着。
北阙念熙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去喜歡一個妖怪,還是個男的,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他在腦海裡搜刮了一切有關他自己施用過那個陣法的記憶,但一點點都找不到,他也突然對記憶裡的那一大塊空白産生了懷疑,真的是他暈了很久嗎?隻不過小妖怪不知道時間,不然一定能對得上。
這天,遊魂見到了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