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雙踩着一地的紅鞭炮,問時台卿:“神仙,咱們去體育産業園幹什麼?”
日光和煦,三人漫步在石磚路上,路兩邊都是三戶一棟或者兩戶一棟的疊墅,路燈挂了一串一串的紅燈籠,地上還沒掃的鞭炮襯上白色的積雪煞是好看,空氣中仿佛還殘留着鞭炮的氣息,特别有年味兒。
昨天被時吟珑那麼一頓折騰,居然還有人有心晚上出來放鞭炮放煙花,心理素質過硬,也是人才。
微風吹起時台卿的額發,他的聲音在風裡化開:“教你怎麼在實戰中用上晷時之能,經過昨天的刺激,你目前掌握的晷時之能應該可以收發自如了。”
時雙目前學了什麼?
前進、後退、暫停和瞬移。
前方路邊正好有一塊标志性的大石頭——時台卿居然憑一己之力,将整一個後山居民區恢複原狀,各種零零碎碎的細節與之前一般無二,包括了樹杈上鳥媽媽剛生的鳥蛋,白櫻淺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小盒子快遞,五谷雜糧被壓塌的貓窩,通通回到了原位。
就比如眼前這塊是石頭,他原本被風吹飛了,這是時雙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親眼目睹的,而眼下它就那麼自然地待在它出廠設置的地方。
那就拿你試試手。
時雙在空中用晷文寫了一個瞬移,一掌推向大石頭——他驚喜地發現“瞬移”這條晷文竟然彙入了他的肌肉記憶,不用刻意思考也能想起來了——另一隻手指向陶溪道路正前方的空地。
下一瞬間,陶溪剛要邁腿,他的腳前就出現了一塊不長眼的攔路石,陶溪一腳踢了上去,疼得嗷一嗓子——正是被時雙召喚過去的那塊,瞬移真的說成功就成功了!
時雙又使了一個“倒退”,倒退的效果就沒有“瞬移”強了,時雙差點又忘了“倒退”的晷文怎麼寫,也隻把石頭撤回了一半的路 ,估計是沒有在環境緊張的實戰中精确操作過的緣故,又多使了好幾遍,才堪堪把石頭“停”回出廠設置的地方。
陶溪這邊,眼睜睜看着前方下腳的位置忽然多了一塊石頭,腳疼過後再一眨眼石頭不見了,回頭一看,石頭在時雙的筆劃下一點一點往原來的位置挪,一次挪一點,就跟蹦級似的。
“可以啊,進步這麼大!”陶溪回頭和時雙對上眼,陶溪喜道。
時雙好懸才壓住歡呼出聲,一蹦三尺高的心都有了,向神仙讨要的難學晷文果然沒白浪費!
經此一役,居然率先掌握了相較其他而言更難的晷文,“暫停”更不必想,對着那隻号稱噎鳴的大鳥使了兩三遍,就算沒打中也肯定和“瞬移”一樣有了長足的進步。
所以在晷時之能的學習裡,實踐才是萬歲爺。
這好事就跟天上掉餡兒餅一樣!千言萬語總能歸功于一句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也是給他練出肌肉記憶了,時雙一路興奮到了體育館,等時台卿給他介紹完訓練規則之後就笑不出來了。
射箭館内。
時雙和時台卿各持一把競技反曲弓,時雙忍不住變了變臉色:“你說這個辦法是天上那個人發明的?”
時台卿引弓,準備給時雙做示範:“這個說法說不準确,确切地說,你即将做的這個練習是由時吟珑改良的,原本的訓練法比這個效率要低一點。”
“這個練習重點在控制晷時之能的使用上,”時台卿把弓拉足,“搭上箭,左手食指在空中書寫晷文,對放出的劍施加晷時之力,在規定的時間内中靶。”
一箭射出,持弓、瞄準、放箭,幹淨利落,不帶任何多餘的猶豫和動作。
飛出的流矢真的就像開了電影的慢鏡頭,以肉眼可見的蝸速往前飛着,時雙和陶溪站在一邊圍觀,在飛馳的箭上,第一次體會到了時間慢下來流逝的感覺,不禁跟着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箭矢流暢地提高了速度,它越飛越快,越飛越急,幾乎要撕裂空氣,又在一瞬間消失了蹤迹 ,下一刻,箭矢整整當當紮在了靶心十環的位置。
計時器報時,正正好三秒整。
“我和你們不同,不需要書寫晷文,”時台卿放下弓,“看明白了嗎時雙?”
時雙頓了頓:“能明白,但是操作難度也太大了,劍飛出去就要中靶了,我哪反應的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