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時台卿道,“看明白那條晷文用的不是‘控制時間’,就可以開始下一步學習了。”
火光映着時台卿的面龐,多了橘黃色的暖意,陶溪扒拉着柴火,問道:“你什麼不攔着我?他們都說我學傻了,不給我接觸信仰文化了。”
時台卿一笑:“想看為什麼要攔着?想不明白的知道答案了就不糾結了。想不想喝酒?”
“你還有酒?”陶溪眼睛一亮。
時台卿從包裡摸出了一個保溫杯:“上次在安雲淩生日宴上沒喝完的葡萄酒,我這裡給你存了一點。”
陶溪晃了晃杯子:“才這麼點?我可是記得大半瓶葡萄酒杯都被你拿走了。”
“就給你這麼多,所以省着喝。”
陶溪沒有吃過鹿肉,不過這頭鹿羊很是鮮美,沒有羊膻味,肉質緊實飽滿,時台卿不愧是萬能神仙,烤肉的技術一流。
有酒有肉,陶溪悶頭大吃一頓,太陽剛剛開始有落山的迹象,溪水水波是國畫裡燙金色的模樣,陶溪不經意間向後撇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尾魚尾嘩動,溜進了溪水裡。
嗯?水裡有魚?陶溪在水裡睡了一覺了,之前怎麼沒留意?
陶溪在水裡涮了涮手,“神仙,能加餐不?”
時台卿仍然在烤肉:“還想吃什麼?”
“水裡有魚,看着個頭夠大。”陶溪還蹲在水邊,手指随意指了一下水面。
話音剛落,水面躍出了一條大魚,張開大口,滿嘴都是牙,陶溪吓得抽回手指,差一點沒吃着手指頭的魚落回水裡,擺尾就走。
陶溪知道,隻要神仙知道了這條魚的存在,那麼它遊不了兩步遠了。隻見時台卿撿了一根削尖的烤□□,根本不見他有瞄準,手腕發力就向水中擲去,一舉插死了那條肥魚,“撿回來,加餐。”
半小時後,陶溪吃飽喝足,魚肉也甚是鮮美,就是小刺太多了一點。
陶溪站起來,打了個飽嗝,給時台卿比了個拇指,“看不出來嘛,你燒烤的水平還挺不錯。”
“吃得開心就好。”時台卿也吃完了,着手撤掉燒烤架子,一地面的油啊鹽啊孜然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現在也不知道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
陶溪來到了溪邊洗手,落日拉長了他的影子,給水面鍍了一層金黃的光澤,粼粼波光下,陶溪總覺得有什麼在水下亮着光。
陶溪把手探進了水底,搬出了一塊石頭,“神仙!”
“怎麼?”時台卿正在給烤串用過的尖木條煥然一新。
“這裡的石頭是五彩的,”陶溪興奮地擡起水裡的石頭,試圖舉到時台卿方便看見的高度,“你快看!”
“當心别砸了腳,快放回去。”光影裡,陶溪沒看清時台卿的臉色,以為隻是平常的囑咐,他湊近水面,石頭底下全是汩汩往外遊動的小魚小蝦。
陶溪驚喜地把石頭擡高,石頭徹底離開水面的一刹那,小魚和蝦米就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突然就不遊了,懸停在了水中央,連尾巴也不一擺不擺的,整一個溪水異常靜止,流水的嘩然聲格外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