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台卿則折了一根小樹枝,在地面寫了幾個晷文。
“最好是。”
陶溪繼續比着口型:“如、果、不、是、呢?”
“這裡的野獸,大部份都喜歡吃肉。”時台卿悠悠地寫下這一行話,成功讓陶溪徹底安靜了下來。
時台卿也來到了樹下,挨着陶溪坐了下來,等身後野豬群走遠了,他才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休息了二十三分鐘,走吧,我們快到了。”
“你能……”陶溪吃驚地開口,忘了可以說話,他比的還是口型。
陶溪一開口時台卿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基本功,小時候練的。”
再往前走,上坡的路就越來越多了。
這一段路前行的難度系數大多了,陶溪是不是需要時台卿的幫助才能前進,長得亂七八糟的樹,不禁難以借力行走,它們裸露在地面的根部無比粗壯,最離譜的離地面能有一米高,一個不小心沒踩穩,往輕了說容易崴腳,嚴重的時候半個人都能掉進去。、
青苔厚實且濕潤,每一步落腳都要踩得穩當,不然一個不留神容易滑倒,天光映了滿目的翠綠,陶溪置身此景,有種不真實的幻夢感,像神話中精靈住的世界。
不知道走了多久,地形終于又平坦了起來,地面的怪石也變成了大塊平成的土地,一路無話,陶溪跟在時台卿身後繼續行走了數十分鐘,樹叢或開了一個大口,天光豁然開朗。
他們到達了一片溪岸,草地茵茵,水平地面上緩慢流淌的溪水,上遊是挂在懸崖上的瀑布。
瀑布飛瀉而下,迸濺出巨量的水花,積水處彙聚了一片大水潭,水潭甯靜安詳,溪水順着溪流一路而下,在視線盡頭的懸崖墜下,又化作了瀑布繼續往山下流走。
溪對岸的樹群開了花,棠白櫻火,有風拂過,白白粉粉的山花飄落滿溪,溪水盛滿了花瓣,花香與清水,微涼的風與初來乍訪的旅客。
這裡手機開不了機,陶溪預估已經下午兩三點了,他們大概徒步了六七個小時。陶溪見時台卿一伸手,手臂上多了一個大包裹,就知道他們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了。
陶溪三兩下換上了包裡帶的短袖,“還好你提醒我帶夏季的衣服,不然這個天氣穿毛衣得熱中暑——好餓!”
“現在大概是下午三點半,”時台卿打開超大号的旅行包,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該給你找點吃的了。”
陶溪來這一趟,啥零食都沒帶。
“現在吃什麼?”陶溪問他道,又把早上的話抛給了時台卿,“吃樹皮?”
“過來幫忙,”時台卿包裡取出了帳篷的布,三兩下抖開,看了一眼身後的樹林,“來的路上有很多蘑菇,先把帳篷搭起來,我們去采蘑菇。”
“你還會搭帳篷,”陶溪上前撐開了帳篷架子,“神仙,現代生活的技能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我看你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什麼區别嘛。”
“不是什麼難事,看看就會了。”
兩人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蓋好了今晚露營的小窩,時台卿從包裡拿了兩個塑料袋出來,給了一個陶溪,“隻摘我摘過同一個種類的,這裡的菌子的種類比你想的多,你要是跟神農氏一樣嘗遍上百種菌子,就算我真是神仙也來不及把你從閻羅王手上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