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給時台卿倒了杯熱水,時台卿接過,一飲而盡。
陶溪以為再次見到時台卿,自己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你去哪裡玩了?怎麼才回來。
而事實上,他脫口而出的卻是:“你手臂的傷好了沒有?”
“我以為你會好奇這一次又帶了什麼好玩的物件給你,”時台卿笑了起來,他道,“不必擔心,傷口已經痊愈了。”
“那麼下一個問題,我要來要東西了,”陶溪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答應給我帶回來的玩具呢。”
時台卿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了一根五色羽毛遞給陶溪,又拿出了一個小塑料袋,裡面裝了一袋小果子。
陶溪托住袋子底部,捏起了一枚,在客廳的燈光下觀察着這個粉紅色的果子,果子雖然個頭小,但勝在飽滿,形狀和桃子很像,外表皮都是毛絨絨的。陶溪把它湊到鼻子前深深一吸——還有誘人的香氣,想來一定很好吃。
“這個果子叫什麼名字?”陶溪舔舔嘴巴,也不洗,直接放了一顆進嘴裡,甜滋滋的果漿蔓延過整一個味蕾,鼻腔裡都是濃郁的清香,甜食愛好者陶溪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沒有名字,我在路上遇見的。”時台卿道,“嘗嘗,這些果子有消解疲勞的功效,記得給時雙留一點,吃了它,學習晷文的過程中可以掃清很多不必要的困惑。”
時台卿指了指羽毛,“羽毛和上次帶回來會發光的木頭一樣,帶上不會迷路,要比木雕更便攜。”
時台卿放下東西,又喝了杯水,便站了起來。
陶溪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他的手腕:“诶你幹什麼,剛回來就要走?”
時台卿進門其實連外衣都沒有換下來,從口袋裡把東西給陶溪,現在确實準備出門離開了。
“不行!你這人不用休息嗎?”陶溪看出來他要撤,手抓得更緊了。
“怎麼?”時台卿回過身來,“這些天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不是,你要走帶我走,不然不給你出門。”陶溪仰起頭,梗着脖子道,“一天天在家我快被憋死了,除了學不會的晷文就是記不住的晷文,你居然在外面遊山玩水的,這不公平。”
時台卿任他抓着手腕,另一隻微涼的手伸出來拍了拍陶溪的手背,“我去的地方很危險,确定要跟我走?”
陶溪搖頭晃腦,沒心沒肺道:“都說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在神仙身邊還能出人命,那神仙你下凡考沒考神仙的營業執照?把我弄丢了,你上頭肯定饒不了你。”
不過陶溪沒想到神仙是個幹脆人,還沒等他軟磨硬泡就答應了,隻見時台卿颔首,“這話是你說的,到時候别反悔。”
這是答應了的意思!
陶溪的銅鈴眼頓時眨得溜圓,“我們今晚就走嗎!”
“今晚不去,給你睡一覺,明天早上出發。”時台卿道,“好好睡,明天有的是山路要走。”
結果就是陶溪太興奮,一個晚上沒怎麼睡着,幸好不妨礙他第二天出遊帶來的興奮。
當陶溪裹足了棉褲棉鞋沖鋒衣站在時台卿面前時,時台卿沒忍住,偏頭笑了出來。
“笑什麼,寒冬臘月的現在山裡面可冷了。”陶溪摸了摸穿了五六層的上衣,緊實的包裹感讓他很安心,“我們什麼時候走?你穿的這麼少不會凍成冰棍嗎。”再不走他都要出汗了!
“不用穿這麼多。”時台卿笑着道,“年輕人活力旺盛,穿一身秋裝就夠了,除此之外再找一對登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