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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婚約終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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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縣令知道他出身甯順侯府,從五品的爵位壓在他頭上,縣令當然對他頗為優待,想要借此機會得到侯府郎君的青眼,從而一飛沖天。

奈何過了半個月,突然有風言風語傳進縣令的耳朵中,道是這位司大郎君并非甯順侯府正兒八經的郎君,他不過是個去侯府打秋風的窮親戚罷了。

自此,縣令對司所善的态度驟然冷淡起來。

他不僅不再幫襯新人,還把許多不屬于縣丞的工作都扔給司所善,明擺着就是想看他的笑話。

司所善被拘在侯府十年,阮夫人雖然不許他抛頭露面,但吃穿住用也算妥帖,他身上終究還是有幾分世家公子的氣度。

他猝不及防被扔了這麼多公務過來,還都是鄉野中的煩碎瑣事,着實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在司所善焦頭爛額之餘,官署中其他人也受縣令挑唆,時時在他面前提起甯順侯府的事情。

“司大郎君可是大戶出身呢,”有小吏這樣奚落,“瞧着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都已經淪落到這兒了,還當自己是侯府主子呢?”

司所善聽到這樣的嘲諷,他不急不惱:“司某非是這般所想。隻是才來此處不到一月,縣内許多事務還有些生疏……”

縣令得了平甯某些人的授意,此時正專心打壓司所善:“行了,你們也都少說兩句。司縣丞要是真那麼厲害,還至于來我們這兒當個小官?”

他雖然笑着,但笑得譏諷:“可見司縣丞不過是仗着個姓氏攀了攀甯順侯府的門檻罷了,估計連個旁支都算不上。”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大家記得給司縣丞留點面子啊,聽過了就算了。”

司所善皺眉:“縣令此言差矣,我的确出身甯順侯府司氏。”

雖說他并非甯順侯一房,但終歸也是前朝勳貴出身。

他能忍受縣令嘲笑自己不是甯順侯世子,但不能忍受他嘲笑自己借着姓氏攀甯順侯府的門。

因為……司所善心中沉重,這本就是父母才應得到的一切。耶耶和娘親才不是旁支窮親戚。

“哦?”

縣令手中有阮夫人給他的内情,此時冷笑:“原來咱們司大郎君啊,還是個沾了點侯府血脈的棄子呢!”

司所善沒有再去理這些人。

前朝末亂時,司家大房幾經沉浮,縣令既沒有再次否認他的出身,剩下的,司所善都不在意了。

他隻是礙于同僚們幸災樂禍的眼光,收起所有能象征自己身份的事物,繼續看着眼前令他一團亂麻的公務。

沒有人願意幫助司所善,那他就去官署翻出曆年處置的案卷,比照着前任縣丞的方式,從中學習關于公務的一切。

而在啃完前任縣丞留下的所有痕迹後,司所善仍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過于虛浮,隻能說堪堪糊弄過縣令的審查。

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處置總是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覺。

司所善沉思,他在此處已經當了兩個多月的縣令,官署中能翻出來的文書都已經翻看得差不多了。

此處沒有夫子,也沒有願意傳授他為官之道的友人,雖說祝大郎君時常寄信過來,可二人的官職并無相通之處,想向他求教也是難為對方。

自己該如何找尋到身為官吏的實感呢?

司所善離開官署,他換上了一身破爛麻衣,找到一家農戶,給他塞了點銀子,想借住在他家一段時間。

勳貴出身的司所善從未過過這樣難受的日子,身上的衣服都不能遮蔽四肢,他頂着烈日在農田中學習耕作,盡管是涼爽的秋季,但還是讓他手臂酸痛到擡不起來。

他跟着農戶半夜搶水,險些被旁人打中頭部,後來好不容易看着這家農戶快要豐收,卻又因為陰雨天氣而沒日沒夜搶收,幾天合不了眼不說,還是避免不了損失。

司所善若有所思。

他這段時日曬黑了許多,連帶着整個人都瘦削了。但與之相對,他處理公務時愈發熟練,連縣令都挑不出多少刺來。

主簿曾與他在官署相遇,他嘲笑道:“先前司大郎君還嘴硬說自己是侯府貴公子呢,怎麼現在都混成這個樣子了?”

“誰家的勳貴之子像你這個樣子?”他上下掃視司所善,眼神輕蔑,“就你這樣,說出去是農家子還差不多。”

司所善瞥了他一眼,沒有和他繼續争論。

他本身脾氣就比較溫和,而且,他此時心中正想着該如何保證農戶用水,心中剛有了個想法,正急着回去記下。

他沒時間和這些徒生事端的人虛與委蛇。

司所善繞過主簿,徑直向自己在官署的住處行去。

主簿被這樣無視,他剛要發火,又被身邊的同僚勸住:“哎呀你就少說兩句吧,人家再怎麼說也确實是個勳貴之後,總比我們這些人要體面些……”

司所善聽到了這些話,但他依舊沒有停下腳步,連一絲氣惱的表情都沒有。

他能離開甯順侯府自己放開拳腳做事,已經是這十年來最自由的時刻。

司所善記錄自己的構想,又将其寫成能直接呈交給上官的文書,統轄此處的州郡長官曾和他父親有過同窗之誼,想來會願意屈尊一觀。

這樣一來,等自己明年返回平甯,吏部考功應該能夠給到自己一個“中上”的評價。

假如能行,自己有了政績傍身,便能逃離阮夫人的掌控而升官了。

為此,司所善在面對官署衆人的嘲諷時,他能忍則忍,并不想與他們起沖突。

他此時正提着鋤頭走在路上,借住的農戶的鄰居想借農具,需要司所善出面擔保,他便親自取了農具過來。

司所善走在官道上,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放空自己。

遠處傳來馬蹄的聲響,他猛然回神,隻見遠處有一行馬車正緩緩而來,縣裡的其他人出于畏懼躲在一旁,但司所善對此熟悉的很。

這像極了貴人簡裝出行的陣勢,司所善暗暗點頭。

或許是因為他的表情太過淡然自若,馬車中端坐的那位少女挑起車簾:“郎君可是本縣人?”

司所善搖頭:“并非。娘子若想尋本縣人,可以往南去,此處有縣城官署,其中不少吏員是本縣人。”

“郎君是平甯人?”少女一聽就聽出了他的平甯口音,“我覺郎君頗為眼熟,可是與甯順侯司家有關聯?”

司所善一瞬間警覺起來,他握緊了手中的鋤頭:“如娘子所言。我名司所善,敢問娘子名姓?”

“我姓莫,”莫為莺下車,“是莫家長孫女。”

莫為莺,司所善在幼時曾見過她,後來大甯建立,他也許多次聽到她的名姓。

司所照先前總炫耀搶走了他的婚約,而在當初戲言一般的口頭婚約中,莫為莺正是另外一位當事人。

司所善颔首:“莫娘子。”

莫為莺從祖父的口中聽說過他,她關切道:“我聽聞司大郎君在外做官,大郎君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為何……穿成這般?”

此時的司所善一身粗布麻衣,他皮膚比先前深了不少,手上還提着一把沾滿泥土的鋤頭。

“莫娘子勿慮,”司所善替她尋個了陰涼處,“司某沒有遇到麻煩,隻是公務生疏,故而想要設身處地體驗一番,或許會生發些許感觸。”

莫為莺看着他周身的模樣,心中已經信了幾分。

她狀若無意提起:“那……司大郎君可知,甯順侯世子并未通過春闱?”

“知曉。”

莫為莺心中驚訝更甚:“可現在,世子身在秘書省,聽說三天兩頭不去上值也無人去管,上官都很照顧他。”

她想問,同樣是甯順侯府的郎君,同樣已經入仕,為何司所照就有上官關照,而司所善卻要将自己混成這般模樣?

莫為莺先前雖然沒有見過司所善,可她見過不少勳貴世家之子,其中還有不少是她的議婚對象。他們多半皮膚白皙,周身都有漂亮女婢伺候着,附庸風雅可以,真要做活絕對不行。

此時她面前的司所善,與光風霁月四個字全然不搭邊,可落在莫為莺眼中,她卻覺得司所善比那些公子都要俊朗,有一種踏實的氣息,更有種能按部就班生活的實感。

“大郎君或許可以去信侯府,”莫為莺說得隐晦,“總沒有一家人分散兩處的道理。”

司所善溫聲止住她的話:“多謝莫娘子好意。不過此事應也沒有什麼餘地。”

“司某通過春闱得中進士,本也與甯順侯府無關,此番外放自然隻能依靠司某一人。”

他耐心解釋着,坦然展示自己與司家二房的裂痕:“司某先前聽聞過有關世子的風言風語,莫娘子若是因此想提攜司某,怕是會惹世子生氣,得不償失。”

“我并非為了世子而來,”莫為莺否認,“我隻是閑遊路過此處。”

她還嫌與司所照撇清關系力度不夠:“不瞞司大郎君,我已經與世子斷絕來往了。”

“司莫兩家的婚約本就是長輩們多年前的戲言,當不得真。”

司所善猶豫幾息,終究還是沒有道出婚約的真相。

他沒有告訴她,其實自己才是與她有婚約的那個司家郎君。

莫為莺覺得氣氛有些凝重,也轉移了話題:“先前我都不曉侯府還有一位大郎君,侯府應該對大郎君并不算好吧。”

她從袖袋中取出幾張銀票:“雖然我年歲尚幼,并未知曉大郎君與司家二房如何演變成現今模樣。但祖父常常誇贊大郎君的父母,想必先前也定然與我莫家有過交情。”

司所善婉拒:“司家大房是前朝勳貴出身,雖說我父母已經去世,但我手中仍有積蓄,不能勞煩莫娘子破費。”

莫為莺再次遞了遞:“大郎君就收下吧。算是彌補我打擾你這麼長時間的愧疚之心。”

她把錢塞到對方手中就行禮離開,待登上了馬車重新出發後,莫為莺仍回想着方才自己與司所善的交談。

他說,他得中進士與甯順侯府無關,為官後自然也隻能靠自己。

莫為莺靠在軟枕上,她想着這位司大郎君的身世,突然想起他說司家大房是前朝勳貴。

那麼彼時,司家二房定然和莫家二房一樣,身上沒有承襲而來的爵位才對。

而莫家自己,似乎也不會繞過司家大房,專程和二房交好。

莫為莺曾聽母親說,自己的婚約是莫家老夫人一眼相中了司家小郎君後玩笑般定下來的。

前朝規矩嚴苛,彼時能小小年紀面見莫家老夫人的,其實應該是……

莫為莺重新挑開車簾,她急切回眸,想要再看一眼那人,卻發覺司所善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官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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