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大人在狡辯。”
“你才狡辯。”
他兀地堵住了她的嘴,令她語不成句。
輕漾的池水中,二人渾身濕透。
他一手托住她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勺。
從湯池的一側滑向另一側。
金毋意整個人失去力道,任由他擺布。
直至他将她抵在池邊,想要解她衣衫時,她才蓦地摁住了他的手。
昏暗的光線裡,他目光熠熠、氣息灼灼。
濕發沿着臉頰落下來,襯出他英挺而白皙的面容。
水珠自他發尖滴下,落到他臉上,亦落到了她臉上。
她看着他這副模樣,莫名胸口亂跳:“大人,這可是在月亮村,咱們回京城後再行事……好不好?”
“月亮村又如何,村民們就不行人事了?”
“大人何故要這樣急?”
他聲音發啞:“金毋意,你還要讓我忍多久?”
之前是因為她有月事,後來是因為要出遠門,再後來是他受傷休養,算下來,他當真好長時間沒碰過她了。
她怔了怔,沒好氣道:“那勾欄瓦舍不是有許多女子任大人挑選麼,大人何故非要在貧妾這兒尋慰藉。”
她竟拿他說過的話來怼他!
他不禁要氣笑,“怎麼,你這是記仇了?”
“貧妾這是替大人不值。”
“可是我現在就想要你,隻要你。”
她垂首,不理他。
他卻抵住她的額頭,強迫她看他。
“金毋意,别再與我對抗好不好?”
“大人的要求可真多。”
“你到底答不答應?”
她别過頭,又不理他了。
他輕揚唇角,繼而伸手探向她的腰際,快速解開了她上衣的綁帶。
她一怔,想要去阻止,卻被他反手抱住。
他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他說,“你信我,此刻這裡不會有人來。”
他說:“你放松點,讓我給你寬衣好不好?”
随後他再次伸向她的腰,繼續給她褪衣。
不緊不慢,一件一件地褪,直至她身上寸縷不着。
其實她是想拒絕的。
但她深知,這個男人向來倨傲而強勢,她拒絕不了。
氤氲的白氣裡,美人如玉,妖娆萬狀。
令這夜色也多了幾許朦胧的仙氣。
顧不言氣息發緊,目光深邃而熱烈。
他也在一件件地褪去自己的衣裳。
不緊不慢,褪至寸縷不着。
月光下,他的身體遒勁有力,英姿勃發,強健如一頭勇猛的豹子。
哪怕是勇猛的豹子,卻也是極盡溫柔。
他徐徐靠近她,伸臂輕擁着她。
附在她耳邊低語:“記着,放輕松。”
她瑟縮着,卻緩緩後退,退到可以看見他全身的位置。
他手臂上有傷,背上更多。
“大人能不能轉過去,讓貧妾看看大人的傷口愈合得如何?”
他應了聲“好”,随後轉過身去。
他結實有力的後背一覽無餘,上面的傷口縱橫交錯,一刀一痕。
雖皆已結痂,卻仍是觸目驚心。
她喉頭哽咽,胸間愧意翻湧。
他兀地轉過身來:“怎麼,疤痕太多,你嫌棄了?”
金毋意搖頭:“貧妾不敢。”
他再次伸臂抱住她:“那你是……心疼了?”
她低頭不語。
他寬慰她:“早就無礙了,你不必挂心。”
她當然也不想挂心!
可她腦中總閃現出他挨着刀一步步走向她的畫面。
那刀砍在他身上,卻如砍在了她心上。
她想,她并非是心疼他。
她不過是在愧疚。
沒錯,不過是那漫無止境的愧疚而已。
他又開始親吻她。
從她的額到鼻,再到唇。
那吻熾熱而溫柔,猶如一場細細密密的雨。
他已越來越熟練,甚至是越來越老道了。
他呢喃着:“金毋意,我想聽到你的聲音。”
她問:“大人想聽貧妾……什麼聲音?”
他止住吻,垂眸看她。
情動時他總是眼尾泛紅,眸色撩人:“我想聽到……你需要我的聲音。”
她聽出他話裡深意,一瞬羞得不敢擡頭。
他卻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
覆有薄繭的手指在她飽滿的唇上來回輾磨。
他問:“為何不出聲?”
她喃喃回:“貧妾……在想心事。”
“想什麼心事?”
她看着他張開的指尖,“貧妾在想,來日定要攢錢……給大人賠償一個玉扳指。”
“若你今夜不與我對抗,玉扳指的事,免了。”
“那貧妾還是給大人賠玉扳指吧。”
他低聲一笑:“你想得美。”
說完扶着她的腰身,狠厲地抵過來。
她驚呼一聲:“大人!”
他沒理會她,再次吻上來。
這一吻,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