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握得身子一僵,差點尖叫出聲。
随即開始掙紮,想要抽回自己的腳。
但他握得太牢,她抽不動。
他仍是眉眼含笑,寬大的手掌在她腳心轉了個圈,繼而輕輕捏她的趾,捏得她漸漸失去力道。
她仍在掙紮,卻是徒勞,“大人何故要這樣……”
他不理她,繼而垂首,輕輕吻上她的趾。
“大人……”她受驚不小。
這個男人當真是厚顔無恥荒唐無度!
他終于擡起頭來,頗有深意地看着她:“喜歡嗎?”
她連連搖頭:“不……不喜歡。”
“可是我喜歡呀。”
他翕動眼睫,骨相極美的臉似妖似仙,“你說過的,今夜我想如何你便如何,可别說話不算話。”
她不是心裡沒他嗎?那他就逗弄她、撩拔她,直至她在他面前無遮無攔無阻無擋。
他站起身來,也一把将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随後擡手去解她領口的衣裳。
他剛一伸手,她就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領口。
“怎麼,不讓本座給你寬衣?”他語氣裡帶着不快。
他若不快,必不會相幫。
她頓了頓,終是妥協了,緩緩松開了捂在領口的手。
他冷言冷語:“咱們也非初次,你在怕什麼?”
“貧妾沒怕!”
“别撒謊。”
“貧妾隻是……不适應。”
“那就慢慢适應。”
他說完輕輕掀落她的外衣。
随後是裙子、裡衣,直至不着一縷。
既然不能在精神上坦然對他,那就在另一方面坦然相對吧!
如此,也算是彌補了他心頭的遺憾。
水汽朦胧的光線裡,美人身姿曼妙、玲珑入骨。
猶如裹着光暈的仙子,帶着某種聖潔的力量,也帶着某盅惑人心的力量。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雖已兩次同房,卻從未有機會這般細細打量她。
是白璧無瑕,是美得不可方物啊。
他禁不住擡手,輕觸她的肌膚。
她躲開了他的手,瑟縮着将雙臂環于身前,“大人能不能……熄了燭火?”
“不能。”
他滿目情動之色,強行将她的手臂拉開。
繼而伸手,在她身上劃出一圈圈漣漪。
漣漪也在她心底蕩開。
她喃喃喚着:“大人,别這樣……”
他上前一步,用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腰身。
刹那間,他灼熱的氣息壓下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暗啞:“第一次見面時,你不就想着要在本座面前‘裸形示人’嗎,今日也算是讓你得嘗所願了吧?”
她無地自容:“大人……究竟要如何?”
她已被他欺到這等地步,他還想怎樣?
顧不言一聲輕笑,笑得胸膛也跟着震動。
随後壓下心頭意動,後退一步,松開她:“我須将此刻的你畫下來,以便時時觀賞。”
“大人,不可!”她急忙拒絕。
若此等模樣被他畫下,往後免不了要受他的控制。
他不過戲谑一笑,“可是這能讓本座快活呀。”
說完也不管她态度如何,再次彎腰抱起她,輕輕放入了浴盆裡。
熱水輕漾,讓她瞬間喘不上氣,也讓他衣襟全濕。
他仍蹲身抱住她,閉上眼,與她額頭相抵,氣息交織。
他的聲音也恍如泡了水:“金毋意,記住這種感覺。”
她問:“什麼感覺?”
他眼睫翕動,幽幽看向她。
那眼眸隐隐泛紅,猶如暗夜裡的瑩瑩星火。
他說:“記住與我赤誠相對的感覺。”
随後深吸一口氣,終于放開了她。
他又變得冷靜沉着了,“你且稍等。”
說完起身用巾子擦淨身上水漬,再從木櫃裡拿出了筆墨。
他俨然早有預備,俨然是籌謀多時。
随後宣紙鋪上木桌,開始對着她細細作畫。
燭火昏暗,白氣萦繞,映得整間屋子朦胧飄渺。
她于盆中側身而卧,微漾的水波下,峰巒聳秀、連綿起伏。
是世間尤物,亦是蓬萊仙子。
他兒時極愛繪畫,曾師從名師沈道生。
沈道生頗愛這個弟子,曾言:“子仁畫法波折起伏錯落有緻,若持之以恒必成大器。”
隻是命途坎坷,顧家幾番沉浮。
他拿起了刀劍,終無緣再手握畫筆。
今日無巧不成書,他竟在這般境況下開始為她作畫。
不過幾盞茶功夫,一個妖娆美人便在他筆下應運而生。
體态婀娜,身姿撩人,當真是春色滿目。
他将畫提于手中,問她:“好看嗎?”
金毋意羞得滿臉通紅,所幸盆中的水汽掩蓋了面色。
她耍小性兒般扭過頭,不看。
“不看也罷,我留着自己看。”
他語氣坦然,将畫紙細細卷好,收進旁邊的木櫃裡。
随後行至浴盆旁,一件件卸去衣物,直至寸縷不着。
瑩瑩火光下,他遒勁的身體一覽無餘。
肩寬腰窄,壁壘分明。
他提腿跨進水盆,朝她俯下身來。
盆裡的水在嘩嘩往外溢,溢得滿地都是。
水珠自他的喉頭滾落,落到她的額角。
又順着她的額角隐入發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