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通了?”旋鷹停止了倒數,高高在上地開口道。
相比于旋鷹,白逾的處境就十分落魄,魔氣越來越重,壓得他站不起身來,僅用單膝支撐着,絕不倒下。
“我可以跟你走。”白逾咬牙切齒道:“但是有個條件。”
“事倒是挺多的,好吧,看在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聽你說說。”
“讓我再見她一面。”
聽聞此話,旋鷹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看着無論如何都不肯屈服的白逾,竟莫名笑了起來:
“如果不呢?”
“我與天帝乃是結發夫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我就這麼跟你走了,以她的性格一定會追查下去,不惜任何代價。”白逾威脅道:“就算我們無法抗争如今的魔王,但找你麻煩,足夠了。”
單憑從前與秋芷的接觸,旋鷹覺得白逾說得倒是有幾分在理,這姑娘确實不是個省油的燈。
“好啊,就放你回去,把你那些破事摘幹淨,别再到我這裡上演這套藕斷絲連了。否則,就算魔王不會找你麻煩,但她、她們,可就說不準了。”
周遭魔氣散去,魔血退出了白逾的心脈,巨大的波動逼得白逾直接吐出一口黑血來。
“哦對,忘了告訴你了,沒有魔王的支撐,現在你的心脈極其微弱,弱到不再足以承受你使用任何神力。若你執意強行違規的話,我也不會讓你死了,痛不痛苦,隻有你自己知道。”
旋鷹撇了白逾一眼,走入了時空裂縫中,消失不見。
“魔氣我就先帶走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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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連同那些黑鷹的屍體與蔓延在神界的魔氣一并褪去。衆天兵在鹽諾的帶領下從淩月嶺出發,将對神界進行徹底的勘察。
秋芷獨自在寝殿内醒來,感覺脖子莫名酸疼無比,依稀記得昨夜明明是與白逾在一起。
但白逾呢?并不在自己身邊。
吱———
秋芷迫切地一把推開大門,明媚的日光灑在淩月嶺内,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嘩然,貓咪到處亂竄。
而那個勾月型的山峰之上,空無一人。
大家都在享受着劫後餘生的短暫慶幸,熱鬧非凡,但卻顯得那麼清冷。
“天帝陛下,您起來了,還好吧?”
是季閑之的聲音,他一直都守在附近。
“可否有見到白逾?他在哪裡?”秋芷急切地問道。
季閑之被問得有些懵,側過身來向秋芷身後的寝殿看了一圈,不知所措地搖了搖頭:
“龍神大人他……應該和您在一塊才對啊。”
秋芷心灰意冷,剛提起的興緻一下子就低落下來。
“哦……畢竟那些帶魔氣的黑鷹已經消失,外面還算安全,龍神大人出去了也說不定,屬下這就去尋。”
得到了秋芷的默許,季閑之即刻動身。
不遠處的角落,青姝一個人默默蹲在那裡,絲毫感覺不到劫後餘生的輕松。
闊别萬年的老友白瑾,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離去,到現在也沒個消息,令青姝心中無比挂念。
“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就在這時,青姝旁邊的小黑屋突然被劇烈的拍打作響,配合着求救聲,把青姝吓了一大跳。
青姝懷着忐忑的心情靠近,以非常滑稽的姿勢将身子避得老遠,用手指輕輕将門扒開一條縫。
“啊啊啊啊啊啊!死定了啊啊啊啊,哎?”
謝允初大叫着,一下子從小黑屋裡咕噜出來,跌坐在青姝面前的地上,雙手雙腳不斷撲騰着,突然發現自己毫發無傷。
而花神青姝就站在面前,歪着腦袋打量着自己,謝允初趕緊尴尬地坐起身來,扣了扣淩亂的腦袋。
“陛下……陛下……陛下!!!!”謝允初回過神來,猛然起身,左顧右盼着,終于鎖定了不遠處的秋芷,像隻受驚的小貓飛奔撲到她懷裡,這才終于安心下來。
“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秋芷不停安慰着謝允初。
曾聽聞謝允初在碧漣海服侍過很長一段時間,青姝若有所思,是否能通過她獲取一些信息,哪怕自己跑一趟也好,總能找到一些關于白瑾的下落。
“天帝陛下,碧漣海怎麼樣了?”謝允初有些擔心地問道。
“……碧漣海封國,情況未知。”秋芷有些為難地實話實說道。
聽到這裡,青姝也終于松了一口氣,碧漣海已封國,危險隔絕在外,想必白瑾應該也相安無事。
“封國?”謝允初眉頭一皺,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語氣中帶着一種祈求,道:“天帝陛下,求求您再好好想想,真的是……封國嗎?”
“封國應該更安全了才是呀,怎麼聽起來感覺不像是什麼好事呢。”青姝忍不住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