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初的反應也真是快,不過秋芷覺得這個稱呼有點不對勁,原來白逾如果沒有離開碧漣海,還有這麼高的身份,但顯然他現在不想跟碧漣海扯上一點關系,于是秋芷說道:
“呃……是這樣的,不過最好不要這麼叫他……”
“我還隻是聽說過,沒有見過本人呢,啧啧啧,生得竟然如此俊朗。”謝允初好奇無比,不停地朝白逾離去的方向張望着看了又看,道:“天帝陛下,你每天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這麼帥的一張臉,一定心情非常好吧!”
“我都看習慣了,也就那樣吧。”秋芷隻是很平常地回答着。
“龍神大人看着就好吓人啊,我有點害怕。”謝允初打了個寒戰。
說白逾吓人,這話秋芷還是第一次聽到,笑得簡直合不攏嘴。可能白逾就是喜歡在外人面前闆着個臉,維持他作為龍神的高冷形象,私底下還不是個沒頭沒腦的快樂小狗嘛。
待白逾收拾完了着裝,三人一同在膳堂坐了下來,秋芷向白逾說明了謝允初的情況。
雖然不喜歡碧漣海,但對于謝允初,白逾也沒有特别排斥的态度,這與秋芷之前布置的關于魍蟒界的任務恰好對上了。
“碧漣海來的魍蟒界人?魍蟒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白逾問向謝允初。
謝允初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腦袋,手指不停捏着衣裙,内心掙紮無比,仿佛那些經曆難以啟齒,但她明白,或許秋芷和白逾是唯一可以幫助自己的人了。
“魍蟒界就是鬼蟒栖息之地,但……”謝允初盡力保持着聲音不顫抖,但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悲傷。
就在謝允初無助着顫抖時,秋芷握住了她的手,又拍了拍她的後背,細聲安慰道:
“沒關系,大膽說便是。”
謝允初再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雙膝跪在秋芷面前,光是回想起魍蟒界的一切就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
“蛇君就是魍蟒界的統治者,他立下的規矩,無論是幹苦力活還是在吃食上都無處不在打壓魍蟒界的女子們,有的時候我們幹了一天的活連一個饅頭都吃不到……”謝允初哽咽着說道:“也隻有後來在碧漣海,才能吃到飽飯。”
秋芷和白逾對視了一眼,有些吃驚,眼看謝允初說着說着就要暈過去了,秋芷趕緊将她扶了起來,白逾也站了起來,拿了條帕子遞給謝允初。
謝允初抽噎了一會,繼續說道:
“蛇君會将貌美的女子擄去做妃嫔,其他的普通女孩則會被獻祭在祭祀魔王儀式上,如果我沒有逃出來,可能早就已經……”
沒有想到看似不争不搶的魍蟒界,竟然在用普通女孩的性命祭祀與神界為敵的魔王,瘋狂觊觎魔王之力,絲毫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
謝允初的話令白逾和秋芷都氣憤不已,光是聽着就已經能感受到魍蟒界女子的那種悲痛。秋芷把痛哭流涕的謝允初抱在懷裡,又向白逾問道:
“你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季閑之已經帶兵前往,沒有走漏一點風聲,但是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白逾道。
“實在不行的話,我有必要親自去一趟魍蟒界了。”秋芷壓着心中的怒火,正在思量着對策。
“不行,魍蟒界對女子并不友好,夫人如今身懷六甲,此行萬萬不可。”白逾阻止道。
“我是天帝,這是我的職責,難道要眼看魔王複蘇,再次遭受千年前的滅頂之災嗎?還有那些無辜的女子,她們就該無緣無故犧牲嗎?”秋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眼見兩人吵的不可開交,謝允初趕緊上前拉架。
秋芷閉着眼睛,盡力深呼吸着,但内心對于蛇君所作所為的憤懑實在按耐不住,一下子有點着急上火,沒控制住,肚子也疼了起來。秋芷難受得彎下了腰,抓着旁邊的白逾,捂着肚子有些站不穩。
白逾趕緊抱起秋芷回到了卧房躺下,給她擦了擦滿頭的汗,謝允初也趕緊忙碌起來,端來了溫熱的湯藥給秋芷飲下,得以緩解一些。
這裡有白逾陪着秋芷,謝允初去把膳堂收拾了一番就守在淩月嶺門前,不會去窺探夫妻倆的隐私。
“閨女都在抗議了,夫人也不要太過沖動了。”白逾道。
“我已經沒事了,你這閨女也是真抗折騰,像你一樣。”秋芷笑了笑,但還是為自己不能親自去處理魍蟒界的事情感到焦慮,悶悶不樂着。
“他們已經去了,先等等看吧。”白逾握緊了秋芷的手,安慰道:“還有我呢。”
秋芷還是有些失落,往日裡走過的路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直到當了天帝也是一樣,連死都不怕。按照秋芷尋常的作風即使懷着身孕也能一股氣給魍蟒界殺穿,如今也是身體不好才落下的這些毛病,總不能什麼事都靠白逾吧。
兩人交談了一會,突然聽見了外面有季閑之的聲音,但相隔太遠無法聽清,緊接着就是謝允初進來通傳道:
“龍神大人,季将軍找您,說是……有魍蟒界的消息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