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逾倒是很老實,一直在金瑱門窩着,武将們訓練,他根本沒心思去看。
倒不是特别難過秋芷把自己趕出來了,她這個女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隻是那些武将重複着乏味的訓練内容,早就是白逾得心應手的,待在這裡實在太悶了。
從天兵之家脫穎而出的季閑之确實名副其實,一衆武将中數他最賣力,若是被他盯上,就算是白逾也難逃一頓責罵。
被媳婦趕出來了,金瑱門也呆不下去。趁着武将們一個轉身的功夫,白逾趕緊開溜。
偷偷摸摸跑到觀春華宮,此時正是晌午。楊姿斓和幾名弟子在殿前翻看着閑書,關赫尋則在房内呼呼大睡。
楊姿斓沒見過白逾,隻覺得他身份肯定不簡單,更何況是這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剛想開口詢問,就被白逾“噓”了回去。
弟子們不敢出聲,眼睜睜看着白逾蹑手蹑腳地溜向關赫尋的房間。
“龍神大人,你幹嘛呢?”
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白逾僵在了原地,彭映英和張柬炷這兩個不務正業的人不知從哪竄了出來。
“噓——”
“噓什麼?至于這麼偷偷摸摸的嗎?無非就是想找老大下棋嘛。”彭映英一眼就看破了白逾的心思。
白逾幹脆裝都不裝了,收斂起浮誇的動作,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道:
“又是你們兩個,你們老大搖身一變都成你們師父了,有點危機感沒?還不快去練功?”
“這……”
說得彭映英和張柬炷都有點不好意思。
“哎呀,大師兄們,趕緊走了走了!”
弟子們生怕白逾責罰下來,導緻整個觀春華宮跟着遭殃,趕緊推着彭映英和張柬炷走了出去。
直到逃到“安全”的場地,大家才長舒一口氣。
“師兄,那就是龍神大人嗎?看起來好年輕啊。”楊姿斓問道。
“呃……他幾千年前就長這個樣子了。”張柬炷道。
“那龍神大人是不是也在金瑱門呀?也和季閑之一樣嗎?”
“你問這個幹嘛?警告你啊,龍神大人已經有家室了,季閑之是天兵之家的人,勸你早點收起你的心思。”彭映英數落道。
其實楊姿斓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季閑之的流蘇還在自己手裡,無非是想找個機會把流蘇還給他罷了,可一看見季閑之就讨厭得不得了,這才想問問白逾能不能幫忙還給他,可遭到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為什麼師父關赫尋這麼讨厭天兵之家呢?每次有事會見天兵城主鹽諾,兩人連話都不說,甚至不允許弟子們與天兵之家的任何人來往,楊姿斓資曆尚淺,怎麼也想不明白。
大家都去練功了,白逾終于能正大光明地溜進關赫尋的房間。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關赫尋七擰八拐着攤在床上睡夢正香。
“小關敏,還睡呢。”白逾戳了戳關赫尋的鼻子。
“别動,我媳婦還等我呢,我得走了。”關赫尋說着夢話。
“醒醒吧,你哪來的媳婦?”
起到了一語點醒夢中人的作用,關赫尋一個翻身從床上摔了下來,夢裡抱着的美人在迷迷糊糊的雙眼中,漸漸映出了白逾的模樣。
“啊?怎麼是你?走開走開。”關赫尋煩悶極了,罵罵咧咧地爬回了床上。
“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我今天可是特意來找你的。”白逾道。
這話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關赫尋耳朵裡變了味。特意來找?難不成……
雖然白逾也是風韻猶存,但顯然和關赫尋夢裡的美人沒半點關系,聽着白逾這麼說關赫尋不禁打了個寒戰,害怕地裹緊了被角。
“想什麼呢?”白逾給了關赫尋一個大b兜,随後掏出一個棋盤來。
“特意來找我下棋啊!我還以為你抽風了呢。”關赫尋終于坐了起來。
不用想都知道,白逾平時都是黏着秋芷,實力高超的他對于金瑱門的事物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這次來到觀春華宮,無非是被秋芷趕出來了。
想到這裡,關赫尋不禁憋起了笑。
“唉,你還笑,今天不僅被夫人趕出來,還遇到一個碧漣海來的瘋瘋癫癫的女子,真的煩透了。”白逾無奈地吐露着苦水。
“什麼女子?漂亮嗎?”關赫尋問道。
“你的重點到底在哪裡?真是倒反天罡。”
心煩意亂的白逾竟離奇地輸掉了這盤棋,這下煩惱要再加一層了。
“不應該啊龍神大人,你那天不是還捅了啟世龍王一刀嗎?區區碧漣海的一個女子,怎麼會怕她?”關赫尋不解。
是啊為什麼,白逾也想知道為什麼,碧漣海的這幫人自從來了就一直纏着自己陰魂不散,但白逾感覺離奇疏遠不說,記憶中更是毫無關于碧漣海的蛛絲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