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沒有。”
“當真?”
真的,沒有嗎?可能秋芷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非要說有沒有,倒是真有一位公子讓我覺得與衆不同。”秋芷思索着将臉埋進枕頭。
“誰呀誰呀誰呀?你們定親了沒有呀?什麼時候讓我見見,我來替你把把關。”鹽諾一把搶過秋芷的枕頭,強行湊到她眼前好奇地問着。
“哎你别瞎想啊!我們隻是見過幾面的朋友而已,隻是他實在太過讨厭,讓人印象深刻罷了。”秋芷依然嘴硬着。
“嗯……那還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喜歡他呢。”鹽諾調侃着。
“鹽諾!你再亂說,我就….我就….我就撓你癢癢!”
兩人嬉笑打鬧着,小太陽鹽諾的存在點燃了秋芷枯燥無味的生命,整個夜晚都被輕松和愉悅的氛圍所渲染,二人一同在歡笑聲中逐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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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新的日光襲來,這是秋芷在望虛派正式修煉的第一個日子,雖然不算正統望虛弟子,但也無人察覺異樣。簡單收拾洗漱,秋芷與鹽諾離開住處踏上前往練功場的道路。
觀春閣的練功場極為廣闊,周圍的塵土漸漸凝聚成的巨石,棱角分明形狀巨大。中央放置着幾個裝滿水的黑灰色圓肚水缸,有半人之高。不同于前院的繁花美景,卷起陣陣沙塵。
陸扶面帶輕紗,早早地等在了練功場内,不遠處隐現出關敏、彭映英、張柬炷三人前來的身影。
“呦,顧鹽諾,還帶着你那小跟班呐?”關敏語氣間盡顯嘲諷:“窮鄉僻壤的樣子,怕是連這清淤缸和碎塵石的厲害都沒有見識過。”
說罷,關敏白了秋芷一眼,帶着彭映英和張柬燭走到場地中央,将裝滿水的巨大清淤缸舉到頭頂,雙手托住。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練功嗎?秋秋我們也來。”鹽諾舉缸一氣呵成,看起來比關敏還輕松一些。
在陸扶的注視下,場地中央的衆人除秋芷外齊刷刷地托舉着清淤缸。
面前的清淤缸滿得快溢出來的清水映照出秋芷目瞪口呆的臉,如此巨缸凡夫俗子根本不可能将其舉起,秋芷手足無措,為難地揉搓着衣角。
“都說了,這些都是師父打造的望虛派法器,你這個凡人根本就不可能将其舉起。”關敏繼續嘲諷着。
“什麼時候望虛派都能招沒開過光的凡人進來了。”張柬炷附和道。
“你胡說!秋秋都已經被招進來了!怎麼可能沒看過光呢?”鹽諾大聲反駁道。
陸扶伸出手制止了幾人的争吵,擡起視線如鸢緊抓着慌亂的秋芷。
太尴尬了!隻能拼一把了!
秋芷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雙手環抱清淤缸的外壁,雙腿下蹲,使出了吃奶的勁,像其他人一樣試圖将其舉起。
可面前的清淤缸紋絲不動。
“你看,你看,就說她不行吧!”其餘弟子紛紛嘲笑着。
可能是方法不對,秋芷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變換多個方向,反複嘗試,累的滿頭大汗,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倒在地。
依舊沒起到什麼作用,那清淤缸滿滿當當,就連一滴水也沒有撒出來。
“哈哈哈哈,果真是未經過掌門開光的凡夫俗子,她肯定是混進來的。”關敏幾人笑的大聲:“這些都是我們日常最基本的東西,你早點下山去吧,哈哈哈哈。”
“不如你來試試這個。”
彭映英放下水缸,招呼秋芷走到一塊碎塵石前,深呼一口氣,運掌用功,一掌将碎塵石擊碎。
石塊散落在地上,滾落到秋芷腳邊。塵土朦胧間,秋芷驚恐萬分。
彭映英聳了聳肩,後退一步,釋法将碎塵石還原,道:
“該你了。”
衆目睽睽之下毫無退路可言,秋芷握緊拳頭,眼前的碎塵石堅韌無比,但無論怎樣也不能讓其他人再發現更多破綻了。
秋芷暗自醞釀着,暗地裡給自己加油打氣,一拳打在碎塵石上。
可是那碎塵石毫發無傷,堅硬的紋路甚至将秋芷的手都割破了,血迹順着石壁流了下來。
“哈哈哈,她還真敢試啊!哈哈哈真的笑死我啦。”
在場衆人大聲嘲笑着,秋芷癱坐在地上,心虛又挫敗地低着頭顱。
以前一直仗着自己天賦高超想要獲得一番成就,如今真入了望虛派,竟連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
萦繞紅煙的影子像救贖一樣遮蓋在秋芷沮喪的臉上,将其他弟子的嘲笑聲擋在身後,秋芷望着輕紗掩面的陸扶差點哭出來。
陸扶什麼都沒說,她輕輕拉起秋芷,不顧其他弟子的嘲笑與注視,牽着秋芷的手,一言不發地朝練功場外走去。
“師父不會是要将這凡人趕下山去吧?”
“難道她真是混進來的?”
“你懂什麼?這就是德不配位。”
衆多弟子紛紛議論着,鹽諾沉默不語,望向陸扶牽着秋芷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