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神龍戟的氣息,務必仔細搜查!”
地面上的塵土被踏的飛起,在旋鷹離開後,一大波身穿白衣的望虛派弟子奔湧過來,與秋芷擦肩而過。口中大喊着,手中握着銀劍,打破了呈吉街往常的甯靜。
從其中走出一位女子,海棠般的栗色長發随風披散在身後,一張臉清冷而又透徹。她緩緩擡起眼皮,冷冷地掃視着周圍,每個眼神都帶有侵略的氣息。手握一把藍色的弓,幻化成一把青紫色的巨大鐮刀,上面刻有紫荊騰似的骨紋。
“都給我搜仔細了!”那女子站在人群中間發号施令,衆多弟子将呈吉街道沖了個稀爛,不少商販的攤鋪也被掀飛,老人小孩也被他們撞倒在地。
他們要抓神龍戟....?不好,白逾還在客棧!
管不了那麼多,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不然白逾也不會一聽到望虛派就變得那麼警惕,得想辦法救他。
秋芷趕忙向客棧的方向跑去,身穿白衣穿梭在衆多白衣弟子之中,暫時無人察覺。
三步并作兩步,秋芷火急火燎地闖入客棧的大門,一個箭步直跨過通往二樓的樓梯,這可驚呆了在樓下吃飯的東仁兩兄妹。
“刁妹,那是什麼東西飛過去了?長得好像你師父。”
“好像是你的土豆仙人。”
等下……
“秋芷???”東仁兄妹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疑問。
“白逾!!!開門!!白逾!!!”秋芷用力拍打着房門,大聲喊着。
門砰地一聲向内打開,由于秋芷沖勁太大,直接将剛剛蘇醒來開門的白逾撲到了地上。
“又來,還想撩完就跑,這次肯定不能給你這個機會。”白逾暈暈乎乎,顯然還沒完全清醒。
秋芷連忙從白逾身上爬起來,将房門關上,窗戶也關上,拉起癱在地上的白逾。
“來不及說那麼多了,你趕緊躲起來,望虛派的人來抓你了!”秋芷壓低聲音着急地說道。
聽見“望虛”兩字,白逾頓時清醒過來。
難道陸長桢已經殺過來了?還沒有找到他偷練怨氣至魔王複蘇的證據,定然不能輕易回去。
情急之下白逾想跳窗逃跑,發現外面大量望虛派弟子已經追到樓下。想要開門逃跑,又被秋芷一把拉住。
“已經追到呈吉街了,就在客棧樓下。你現在跑哪裡都行不通。”秋芷急切地說道。
呐喊的聲音越來越近,客棧樓下吵鬧聲不斷,顯然望虛派弟子們已經進入客棧内:
“都給我搜!”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秋芷一把拉起白逾,把他塞到房間内用來存放物品帶鎖扣的大箱子當中,正要扣上鎖扣之時,秋芷猛然想起了前幾日在望虛山附近的破廟内遭的一劫。
這幫人與那個懦弱的王爾氣場不同,若是被發現,豈不是又要被鎖起來,受盡鞭笞鍊痕……
秋芷覺得現在自己也不太适合出去,于是一同藏進了白逾所在的木箱内。
“秋芷你到底要幹嘛,一會這一會那的,現在自己也躲起來了。”
“你别吵了,一直在這叽叽喳喳不逮你逮誰?”秋芷非常不耐煩,一邊鑽進箱子,一邊示意白逾小點聲。
“怎麼着,怕了?要不我倆一起出去吓死他們。”
“快閉嘴吧,我就是個凡人,一會抓到我真給我弄死了都無處說理。”
“要不然……”白逾依舊在策劃着一些異想天開的腦洞。
二人擠在狹小的箱子中,一個喋喋不休,一個心急火燎,秋芷把白逾按在箱子最底下,彼此的呼吸聲就在耳邊,不經意間觸碰到對方,卻互相嫌棄着。
嗒、嗒、嗒…..
腳步聲如同寂靜河流中的水滴,一步一步正向秋芷與白逾藏匿的房間逼近,秋芷見如此情況不妙之下白逾仍然還在喋喋不休,想伸手捂住白逾的嘴巴,不料合上蓋子的箱子太小了,想要抽出的手卡在身體與箱子的間隙,盡管用盡全身力氣,卻怎麼也抽不出來,還弄得箱子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倒是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在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來不及想那麼多了,秋芷費力地挪了挪身子,更靠近白逾了些,擡起下颚,飛快地速度做了做思想鬥争,直接用唇抵住了他那張根本就閉不上的碎嘴。
突如其來的吻如暴雨般讓人搓手不及,狹小的空間内兩人都無躲閃的空間,白逾腦中一片空白,還未說完的話被秋芷毫不猶豫地堵在了喉間。
白逾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目光聚焦在秋芷的眼睛上。這個平時活潑愛鬧的女孩,此刻顯得格外鎮定,借着箱子縫隙透進來的微光,秋芷的目光與白逾相遇,随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刻,恍惚間一絲微弱的金光劃過。
千年前身為羽鴻上神的秋芷酒醉後一吻,産生了一顆以情為鍊的神丹埋于白逾的心脈之下,擁有強大的神力,使得白逾一舉擊退了侵擾神界的魔王。
那枚神丹中始終有她的一份,在此刻終于得以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彙入了如今已是凡人的秋芷的心脈中。
雖是蜻蜓點水般的吻,彼此間卻心跳徒然加快着,時間仿佛停滞在了這一刻。
秋芷豎起耳朵聆聽外面的腳步聲,那名望虛派弟子站在房門口向内環視一圈。空無一人的房間内,桌子上還擺着幾個酒壺,顯然此地并不是無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