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芷還是猶豫了,霧江村南屋那個地地道道賣土豆的農戶秋芷,由于出身的低微,曾多次将被剝奪去各大門派習武的機會。如今可遇不可求的新機會就擺在眼前,是時候改頭換面了!
此時夕陽微弱,映照在水上呈現出赤色的波紋,宛如朱砂般倒映着引人入勝的光芒。碧水環繞青石,便是這美好景色中恰到好處的點綴,就猶如一幅美妙的丹青絕筆。
“我叫……丹青。”秋芷擡頭望向長者,眼神中多了些堅定和期許。
“丹青姑娘,若是你赢了,老夫便直接收你至我陸長祯門下,由老夫親自為你開光,此後跟我姓陸,直接成為我陸長祯的親傳弟子。”
“啊?就她也配?”
衆人議論紛紛,要知道,陸長祯不僅是望虛派的掌門,更是至高無上的初代神明,親傳弟子能夠修行從神界流傳下來的神赫威明,一介凡人若有此幸,已是天大的福氣。
“配不配,試試便知。”
随着獨揍賽的展開,秋芷先後擊倒了一衆迎戰的望虛派弟子,她動作迅速、幹淨果斷。與正統練家子不同,出招不成體系,卻能偷用巧勁,找到捷徑發力。能夠左右手兼顧兩種不同的武器,同時打出兩種氣運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招式。
但是由于秋芷沒錢也沒有見識,所用武器僅是一長一短,一粗一細兩根普通的木棍。
陸長祯站在高處,将秋芷一頓猛如虎卻笨如豬的操作盡收眼底。
當真偌大的望虛派無一人敵她這般野路子功夫?陸長桢有些遲疑,但心裡又為這個天賦異禀的孩子感到欣慰。
王爾此時走了過來,左右手扣在一起向陸長祯行禮,道: “掌門,凡間武功高手又數不勝數,您真的要收這個賣土豆的女孩為親傳弟子嗎?”
“此人擁有非比尋常的天賦,稍加修煉便能成才,丹青…陸丹青……真是個好名字。”陸長祯思索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一臉嫌棄地看着王爾說道:“倒是你,此次隻是僥幸獲得勝利罷了,他日若捅出什麼簍子來,隻怕老夫也無力回天。”
“她根本就不叫什麼丹青,更不是個天才,她就是個賣土豆的!”王爾極力辯解着。
“好了,你也是曾經在望虛一帶通過試煉成為上仙的凡人,既然能通過試煉,便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陸長祯哈哈大笑起來,走上前拍了拍王爾的肩膀,又說道:“倒是今日,你大庭廣衆下作惡多端,真是丢盡了臉面!你以後就幹後勤工作好了,明日一早便啟程回望虛山。”
突如其來的降職令王爾措手不及,但也隻能忍氣吞聲的答應下來:“是!掌門!”
“哦對了,找幾個人把東仁黃蘇送回家去,獨揍賽是選拔凡間有高強武功之人,能被土豆擊中的蠢材,也沒好到哪裡去。”
陸長桢撂下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王爾嘴都氣歪了,在如此重要的場合,被一個土豆妹搶了風頭不說,還引得衆人恥笑,真是憤懑不已,看着空無一人的場下拿着掃把默默收拾殘局的秋芷,心生一計。
“丹青姑娘,今日諸事,确實是我不對,此行前來,特意向你道歉。”王爾笑臉相迎走到秋芷面前。
秋芷連看都不帶看王爾一眼的,繼續拿着掃把掃地。
“為體現我的誠意,我願意将我珍藏多年的武功秘籍送予丹青姑娘,還希望丹青姑娘不要嫌棄呀。”王爾道。
聽到武功秘籍,秋芷頓時來了興緻:
“好呀,不打不相識,也算是有緣了!”
王爾故作鎮定,帶着秋芷來到了望虛山腳下的一坐破廟之中。
向内看去,廟内黑黢黢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好黑啊,你真的會把武功秘籍藏在這種地方嗎?”秋芷心生顧慮。
“當然,就在裡面,請随我來便是。”王爾笑着率先走入廟内。
見王爾并沒遇到什麼危險秋芷便也跟了上去,哪知剛踏進破廟内,身後的大門突然緊閉,雙手被人用繩子緊緊捆住。
秋芷動彈不得,剛想大喊,嘴裡也被塞上了布條,周圍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從現在開始,我才是陸丹青!”
廟内傳來一陣女聲,那是一張被黑煙纏繞着看不清的臉。
“我再也不是被遺棄的孤魂野鬼,我是望虛派掌門陸長祯的親傳弟子陸丹青。”
那聲音充滿着對于世間不公平的憤懑不滿。
…….
緊接着,荊棘一下一下地抽在秋芷的背上,燒得通紅的烙鐵也印了上來,黑暗中的秋芷被人從後面推倒跪在地上,膝蓋下面跪着的是帶着鋼刺的鐵闆。
嘴被牢牢賭住,無法求救,刺骨的疼痛難以忍受,豆大的眼淚流下來印濕了秋芷衣襟,順着臉頰流到傷口上,陣陣酸痛襲來。
嘩啦……
又是一盆辣椒水從頭而降,巨大的疼痛剝奪了秋芷最後一絲意志。
“得手了嗎?”
“當然,從今天起,陸丹青這個身份,就換人了……”
黑暗中有一男一女在密謀着什麼,而一旁的孤魂野鬼縮在角落,看着秋芷,眼角流下了莫名的淚水。
幾人離去,隻剩秋芷奄奄一息地倒在哪裡。
恍惚間,好像是一道酷似神龍的金光,沖破了這無邊的黑暗,秋芷身上的痛感漸漸退去,轉而來之的是一絲莫名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