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色為難,是心知卻顧念親情不好說的樣子,孟淮妴也不點破,愛裝良善就裝着呗。
讓人把院門打開後,一群人就如惡狼見到了肉,行禮後,雙眼泛光地看着郡主。
應當都是正室,能夠出門,都反應過來,行的是外界的禮。下人們有樣學樣,倒是沒出差錯。
孟淮妴一臉和善:“諸位一早過來,是要做什麼?”
男人們看向自己母親。
母親們則端着笑臉,争先恐後道:“郡主大人,那柳枝和葉軟畢竟是家妓,幹不來下人的活,手腳恐怕不夠麻利,民婦手底下剛好有幾個機靈的……”
話被别人截斷:“她那幾個丫鬟比起我的還是差了點,郡主大人該要最好的丫鬟!”
既然郡主肯要葉軟和柳枝,定然不會拒絕旁人。大家都想與郡主拉近關系,無論是什麼法子。
孟淮妴皺眉:“夠了。”
衆人觀她面色,瞬間噤聲。
孟淮妴沒有拒絕,而是道:“丫鬟們站成一排,我瞧瞧。”
丫鬟依言站好。
“葉軟柳枝,你們站到中間。”
衆人還以為郡主真會選幾個,誰知道葉軟柳枝站好後,郡主掃了一眼,道:“都沒她倆好看,算什麼最好,帶下去!”
這雖是趕人的說辭,但也是事實。畢竟,長的好看的女人,在許家,要麼送出去做瘦馬,要麼都成了家主的女人,怎麼會放任她做丫鬟呢。
衆人無法,對于送不了丫鬟有些失望,但很快打起精神,推銷起自己的兒子。
“郡主大人,這是我兒子許安安,他自小飽讀詩書,不比自延那孩子差多少,一心報效家國,還請郡主大人讓他跟在身邊,好見見世面……”
“……我兒雖學識差了些,但是練武奇才,小小年紀已是高手之列,還請郡主大人給他一個機會,讓他來做護衛……”
之所以不是自薦,是因為這些男人們,自知遠遠比不上許自延,但得父親之令,不得不來郡主面前一試,恐被拒絕失了面子,遂讓母親言說。
孟淮妴聽了片刻後,還是道:“都站成一排,我瞧瞧。”
聞言,衆人面面相觑,直覺不妙。
果然,待站好後,聽郡主道:“遠比不上許自延,真是醜到我了,快快快,快帶下去!”
說着,她還擡手捂住臉,好似真被醜得難受。
衆人不敢說一個不字,隻敢瞪一眼許自延,而後悻悻離去,還得連說抱歉。
母親們是一臉憤懑,随兒子離開的路上,摸着兒子的臉,喃喃道:“哪裡醜了?我兒子最俊了!”
她兒子卻不領情,一把甩開她的手,發火道:“醜又怎麼了!我又不是女人,祖父說了,男人的臉不重要!”
其它兒子也道:“就是,那許自延為了讨好郡主,天天塗脂抹粉,真是給我們男人丢臉!”
也有兒子弱弱地反駁道:“可他便是塗脂抹粉,也是許家最優秀的兒郎啊!”
“唉!”
人群中一片歎氣,沒想到,郡主真的很看臉。
還以為許溥的家妓和許自延,是因為才華和能力得以跟在郡主身邊,沒想到,竟然隻是因為臉。
許自延原也是以為才華是主要原因,但經此一事,他才意識到,原來郡主隻是看重他的臉。
他覺得有些悲哀,仰天長歎。
想我苦習知識,到頭來,竟要靠一張臉媚上!
不過很快,他就已經調整好了心态。
郡主願意看到他這張臉,往後才能看到他的才華。
卻不知都誤解了。好看的屬下确實賞心悅目,但并不強求,隻要長得能看得下去即可。在外貌上,孟淮妴隻對自己的伴侶有極高要求,并且還是根據自己的條件合理要求的。
用過早膳後,孟淮妴便要出去。
見她不帶着自己,柳枝主動道:“郡主大人在外,也需要人伺候,不如帶上我等?”
許家衆人得知郡主收了人,都要來送人跟着,更何況柳枝。哪怕什麼也不做,隻為了解郡主喜好,也得跟在身邊。
孟淮妴正是料定了柳枝會主動跟在身邊,才不提的。
當下,沒有直接同意,而是别有深意道:“葉軟也就罷了,你夜裡辛苦,還有精力跟着我到處跑?”
柳枝身子一晃,如雪打枝葉,讓人心顫,她有幾分嬌羞道:“多謝郡主大人關懷,奴家身子可好了!”
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夜裡是在跟孟淮妴辛苦。
黛禾眉毛一豎,喝道:“發什麼癫!”
黛禾是真的怒。這可是需要鄭重對待的大事,萬一叫人以為孟淮妴有喜愛女子之嫌,那就是犯法的雙性戀。若有交|媾,受刷洗之刑,若無,也是死罪。
柳枝身子又是一晃,對黛禾媚眼如絲道:“哎呀~你慌什麼呀,奴家甚至都沒有碰到郡主大人一根手指~”
說着,她還要挽上黛禾的手。
黛禾嫌棄地閃開。
柳枝便倒在了葉軟身上,道:“郡主大人,葉軟還小,奴家得陪着她。”
孟淮妴顯露出一些勉強來,道:“在外注意端正!”
柳枝欣然應下。
一行出了宅子,有許自延備下的馬車與幾匹好馬,任郡主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