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如救救他?”謝歆目帶乞求。
話落,孟淮妴便點頭:“好啊。”
她想看看,善良的謝歆,會帶來什麼麻煩。
太麻煩的話,謝歆就不必跟在身邊了。
清義府知府不知從那打聽的消息,在他們一行找到一家滿意的客棧前,已出現面前,要把人帶到家中。
孟淮妴沒有推拒。
對此,拓火君又有話講:“你打算一直如此?這樣坦白身份,什麼罪惡看到,都要躲起來。”
孟淮妴對他翻了個活了兩世的第一個白眼:“說教,上瘾?”
她在外探查,講究的是“緣分”,是以并不打算遮掩身份,能讓她遇上的,她定然好好辦,遇不上的,她也不動用樓中力量查探。
因為,她不必功績太高。
果然,她不适合當官,沒有多少為國為民的熱心;當官的素養和責任,也在她個人的安危和地位之後。
拓火君質疑道:“莫非,郡主是擔心做得太多,打了當地官員的臉,樹敵太多?”
這有激将法的嫌疑,孟淮妴哂笑,回:“我會讓敵人一個個死去,何須擔心?”
“那就該微服私訪,你身為綏勻郡主,不止要辦大案要案,還要體察民情,感受風化訟役,思考國情律法,可有需要調整和優化之處。”
見拓火君無比認真,孟淮妴不由沉默。
良久後,她道:“你有沒有想過,我要的是權力,那些‘為國為民’,是我獲取權力的工具,是以,我不會嘔心瀝血。”
看來拓火君當真是俠義心腸,竟想把她變成一個十足的好官?
“我明白。”拓火君上前一步,“為了更高的權力,你要掌握這些工具,往後才能更好的利用。”
哦?
孟淮妴看不懂了。
按照常理,俠義之士,是不會死磕一個非純心為民的官員的。
拓火君是否說教上瘾,尚且未知,但昨日救下的那名青年,卻像是犯瘾了。
青年蘇醒後,是來道謝的。
孟淮妴問:“為何被人追殺?可要報官?”
青年自稱姓名“樊獻”,已經認出她是綏勻郡主,面有猶豫,卻又堅定搖頭拒絕報官,也不願說出追殺原因。
人自己都不願為自己出力,孟淮妴也無意多管閑事,讓其離開。
拓火君卻上前拎起樊獻的衣領,問:“綏勻郡主會為你主持公道,有何冤屈,盡可說來。”
他難道不知他自己有多麼陰邪如魔嗎?雖是扮作晏罹,可湊近了,還是讓人恐懼。
果然,樊獻面對一張冰冷的面具,兩股顫顫,繼而面目扭曲起來。
見他異常,拓火君放開手,退到一旁。
而樊獻卻雙目赤紅,控制不住肢體倒地翻滾,渾身開始顫抖,張大嘴巴拼命呼吸。
這是……毒瘾發作?
晏罹一腳踩在他身上,質問道:“你食毒?”
樊獻意識模糊,并不能回答。
晏罹便問:“迷魂花?”
樊獻眼睛發亮:“給我,給我!”
迷魂花果實有毒,令人上瘾,人盡皆知。
既然樊獻是瘾君子,那麼昨日遭人追殺的原因,就有待考慮了。
“說,昨日是何人追殺你?”
晏罹使用暴力手段,令樊獻清醒片刻。
樊獻抖着唇,卻不敢說。
一連數次之後,終于逼問出來。
“我沒錢……去,偷花,他們……是,是守衛,發現……我……”
據他所言,是潛入種植地偷花。種植地點,在本府大陽縣一個叫芳德的鎮子上。
獲知此事後,直接把樊獻扔到知府面前,知府一驚,也辨出其是毒瘾犯了,命人拉下去強制戒毒,而後惶恐地看着孟淮妴。
得知前因後果後,他又驚又喜,直覺自己可以和隔壁府的元潇一樣,分一杯羹:“郡主大人,您有何差遣,下官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見他真心喜悅,便知确不知此事,孟淮妴也沒客氣,當即讓他點人,一同前往芳德鎮那種植點。
快馬加鞭半日,一入芳德鎮,空氣中都是花香味。
知府殷勤道:“芳德鎮乃養花大鎮,幾乎家家戶戶一年四季都在培育種植各式花草,輸往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