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管家也已趕來,要把人請到正廳,其餘府兵就要散去,孟淮妴制止道:“本郡主在此地辦事,恐爾等之中有奸細,諸位還是待在我視線之内為好!”
此言一出,衆府兵炸開了鍋。
别看他們是兵,可其實這些護衛京師的五軍将軍府的兵,少說也有一半沒有上過戰場。且什麼樣的将領帶出什麼樣的兵,眼前這些跟着懶惰無能的将領的衛府之兵,在平日的操練之餘,與“滿腦肥腸”就差個外形了,這才輕易被破壞感情。
孟淮妴也不管他們吵鬧,左右這不是她的府,她隻飛躍到房頂站着,防止有人跑開。
極樂館如此猖狂,很難不懷疑此處有奸細或嫖客。
而那一名去請東軍副将軍的兵,則由拓火君跟着。
老管家看到大家互相猜忌,黑着臉看了眼孟淮妴,隻覺得她夜晚來訪,就是來挑事的。
等到元将軍出現,老管家安撫好的府兵雖已安靜下來,卻臉紅脖子粗。
元将軍年近半百,臉不老,頭發卻是花白的。
孟淮妴下了房頂,近了一瞧,呵,瞬間明白拓火君說他多情了。
他把一張臉保養得面白無須,不僅穿得年輕,冠發亦是二十來歲人的樣式。再加上他一見到孟淮妴,就顯現出純粹對于美貌的欣賞,全然忘了身份年齡,便能看出此人是多麼地多情。
目光是稱不上好色下流,但也有些為老不尊了,孟淮妴冷下臉:“元将軍。”
元潇這才回過神來,他慚愧行淺揖後,道:“不知郡主大人駕到,下官有失遠迎。”
孟淮妴擺手,直入主題:“元将軍可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元潇一頭霧水:“還請郡主明示。”
“此地不宜多言,去書房。另外,這些人,不得放走一個!”
元潇見她嚴肅,也認真起來,吩咐妥善後,引去書房。
書房内很是亮堂,一推開門,就有撲鼻而來的脂粉香。
裡頭竟然有一個美麗的女子伏案而眠,聽到開門聲,悠悠轉醒,也不看旁人,隻一眼鎖定元潇,冷眼道:“将軍可要放我走了?”
孟淮妴訝然道:“元将軍強擄民女?”
元潇慌忙搖頭:“郡主大人放心,下官安分守己,不曾做那等子事。”見不信,又補充道,“豔娘與我年齡恰好相差二十四,下官絕對沒有犯法。”
此時那叫豔娘的,終于把視線移開,看到孟淮妴,微微一怔,有一絲慌亂閃過。
恰好相差二十四,也就是比孟淮妴還小上兩歲了。
如此年輕,看不上元潇實屬正常。
隻見豔娘保持着冷臉,甩開元潇要摸上來的手:“将軍請自重!”
言罷,她就要繞過元潇離開。
但觀她行走間,竟有一分勾人之态,是很風塵的感覺,幾乎隻有妓院裡存在,尋常人是學不來的。
莫非元潇嫖|娼,在與妓子糊弄自己?
“站住。”
孟淮妴擋在豔娘面前,目光如炬:“這位姑娘,”她視線上下掃過,沒見到佩戴牙牌,“好生眼熟,不知是哪裡人士?”
元潇覺得她氣勢攝人,生怕她吓到人家,跑過來賠笑道:“郡主大人勿怪,豔娘膽子小,由我代為回答,她是本府人士,在一米廠做搬運長工……”
力氣活?
可豔娘身材圓潤松散,不像是長期幹力氣活後,練出一身精肉的模樣。
“她做此長工多久了?”
“兩年。”這次是豔娘本人回答,她看起來很鎮定,聲音卻有點緊。
時間不短,身份有問題。
孟淮妴看了眼元潇,不知此人本就無能至此,還是被感情蒙蔽。
“元将軍妾室未滿四人?”
【堯國除皇帝外,皇室成員可納妾十人,其它人妾室數不得超過四人——這名額是一生累計的納妾數量,若是額滿,即便妾室身死,亦不得再納。】
元潇面上頓時顯露對美好未來的暢想:“下官妾室已有四人,隻是喪妻多年,去歲偶遇豔娘,心中顫動,深覺她定是我此生摯愛,遂一直在求娶。”
豔娘對此表示不屑:“将軍年年都會遇到一生摯愛,這位貴人,不必動容。”
說着,她就想離開。
豔娘方才見到孟淮妴時,分明有慌亂,說明認出身份,又有元潇稱呼,眼下卻隻道“貴人”,看來是連禮都不想行,迫不及待要離開。
元潇一點也不見慌亂,不似嫖|娼,豔娘卻如此心急,莫非與極樂館有關?
“豔娘怎可如此說我,我對她們的一次心動,隻是因為沒有遇到你而已。我與她們從未逾矩,卻與你……豔娘,你就讓我負責好不好?”
聽元潇拉着人勸說的内容,可知二人交|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