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的每一下,都像是在計算着時間的流逝,裡頭的女子下一秒要發生什麼,要等待她受盡淩辱嗎?
之所以要等兩刻鐘後,是因蔣林的強|暴,是手段惡劣地進行,曾經那些死者,受折磨時間都在一個時辰以上。兩刻鐘,應當能釘死他流放的刑。
“罷了。”孟淮妴一咬牙,直接朝那院子沖去,“計劃取消,先救人。”
好官很難做,但她想了想,身在其位,她就要有這個基本素養。在不是隻有一條路的情況下,不能輕易和從前那般選擇。
她要位高權重,但不能屍位素餐。
若是終将無法從律法上審判蔣林,那麼她隻能另尋時機,直接收割性命了。
黛禾等人雖不知她為何改變主意,但也迅速動身,在蔣林的護衛拔刀之時,與之對戰。黛禾悄悄松了口氣,同為女子,她對原計劃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而孟淮妴和晏罹則直入院内。
“砰!”
房門被晏罹踹開,他閃身進去,給孟淮妴讓開道。
然而,看到地上的捂着脖子的女子,兩人皆是一臉訝異。
“孟淮妴?你做什麼?”
蔣林衣冠楚楚,手上拿着一把染血的刀,面上的猙獰看上去更像是要吃人,而不是要強|暴。
孟淮妴斂去疑惑,冷眼反問:“蔣少爺,欺壓良民,肆意殺人?”
晏罹已經在查看那女子傷口,脖子上那一刀不算很深,他擡頭道:“主子,她還有救。”
孟淮妴點頭後,他出門讓暗三去請大夫。
蔣林初見二人闖入,也是有些驚訝,但瞧了瞧那女子情況,慢慢鎮定下來,他擡起胳膊,竟把刀上的血往胳膊上擦,嘲弄道:“論起肆意殺人,我怎能比得上當衆都敢殺人的綏勻郡主你?”
見他還算鎮定,孟淮妴也不禁懷疑起這個女子的身份了,可惜女子被割了脖子,隻能發出嗚嗚聲,不敢說話。
她走到女子身邊,凝視片刻,見女子一臉驚恐,不像是訓練有素的屬下,掃視全身,也沒見有“棄”字腰牌,她蹲下身,道:“這位姑娘,可是棄籍?”
若這女子是犯事的默認棄籍,那麼蔣林私下傷她,是無罪的。若這女子是主動更籍的棄籍者,蔣林私下傷她,就需要她主動提供證據了,這需要高度配合,且也難以給蔣林定多重的刑罰。
即是說,隻要她是棄籍,就沒有必要非讓她指認蔣林了。
女子輕微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是棄籍。
如此,能給蔣林找點麻煩,孟淮妴又問:“是何人傷你?”
她知曉是蔣林,此一問是想看看,這名女子有沒有報官的心。
女子眼中劃過驚懼,移開目光不敢說。
孟淮妴道:“放心,我乃綏勻郡主,隻要你有心配合抓捕真兇,我定會救下你的。”
女子眼睛一亮,正猶豫着,卻見眼前多了一把刀。
蔣林仍在擦拭他的刀,卻是在女子面前。
“郡主說笑了,我與晚兒兩情相悅,隻是不小心誤傷了她。”
他臉上的張狂不如二十多歲時明顯,隻深锢眼中,又因為增添的陰毒,配合拭刀的動作,而令人懼怕。
加上他是站着,在躺着的女子看來,更像是一座難以撼動的大山。
兩情相悅?據孟淮清所言,昨日蔣林放棄施暴就是因為那女子傾慕,想來是覺得沒有反抗的施暴無趣,今日又豈會和這晚兒兩情相悅。
孟淮妴輕輕撫上晚兒肩頭,道:“姑娘不必害怕,我定會護你周全!”
“郡主又說笑了。”蔣林終于擦好了刀,卻不收起來,舉在眼前欣賞,在晚兒的角度,很有壓迫感,他道,“郡主連誣陷自己的郎廷的性命都護不住,沒能讓朗廷指出真兇,還敢談周全?”
郎廷是疑犯,關在牢裡,孟淮妴可不想冒着被發現的風險,觸怒皇帝派人去牢裡保護他,黛禾則去保護謝歆了,這才讓人死了。
但晚兒不同,她是受害者,不必關在牢裡,可以派人保護。
可這其中彎繞卻不好說來與晚兒聽,孟淮妴猛地起身,袖中一把飛刀打開了蔣林的刀,免得這禍害威脅人。
“锵當~”
蔣林就要說話,卻被晏罹一把刀架在脖子前,他面色一沉,努力控制情緒,沒有計較,轉身到椅子上坐下。
孟淮妴掃視一圈屋子,這裡頭竟然沒有想象中的刀具木架,看起來十分正常,她再度看向晚兒,對于她脖前的傷,頗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