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四皇子曾經和大将軍打架,還是三皇子勸開的,不然怕是要見血哩!”
“唉,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原來四皇子是為了孟小姐打架嗎?”
“真沒想到,原來他們那時候就相愛了!”
“可惜了!竟然與四皇子兩情相悅,本來我是覺得孟小姐這樣猛烈的女子,最是适合做綏勻郡主的,哪怕是年輕了些。”
“誰說不是呢!唉!我本來還想着,或許她能成為第一個破大堯綏勻郡主年齡的先例!”
“我也想看那場面,該多榮耀啊!孟小姐往日裡行為嚣張,卻也沒有傷害無辜,我看她就是個聰慧有主意的人,定然能當此大任!”
“可惜!可惜!她怎麼就和四皇子私定終身了呢!”
“呵,”有人冷笑,“所以說啊,你們才是看錯了她,任她再優秀又如何,在綏勻郡主和嫁為皇子妃面前,她還不是選了當皇子妃!”
“是啊!誰能想到,丞相和國官人培養她長大成人,砸了流水般的錢财,讓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雖然沒有去東右學校,但請到府上的,也必然都是才學最好的老師。她本是能做綏勻郡主的,誰能想到,千算萬算,她自己不争氣,竟然要去當皇子妃!”
瞧瞧,一個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喬時遷與孟淮妴的婚書已經宣告天下了似的。
也都忘了幾天前,她們自己最支持的人選其實是安潭和廖勉,更忘了自己曾經罵孟淮妴嚣張又跋扈、懶惰愛浮華。
為了襯托孟淮妴的選擇是多麼背棄她擁有的一切,人們不遺餘力地挖掘她的優點,再來個轉折,好最大程度地顯示她思想的退步。
可以說,這一次的流言,也是極大的助力了。
百姓為了罵她戀情罵得更加痛快,便也誇她能力誇得愈發賣力。
等到流言越傳越廣,到了七月初,這勢已經造得好似綏勻郡主之位非她不可了一般。
雖然這在孟淮妴看來是好事,但皇後和三皇子并不知道她二十之齡竟有心争取綏勻郡主的位置,不疑有他,繼續在謠言上努力,想要使謠言成真。
七月初七,乞巧節。
宮中有宮宴,但不請群臣。
在孟淮妴不在場的情況下,有人在議論她的婚事。
前朝後宮明裡暗裡皆有黨派。
後宮之中,大緻分為三派:皇後派、貴妃派、獨立派。
三皇子并不知流言一事上有皇後在背後助力,因此,是貴妃黨中的嬌嫔先開的頭。
嬌嫔嬌嬌弱弱地向身邊的葉嫔提起:“姐姐,你可有聽說丞相府上的嫡小姐與四皇子有戀情?”
葉嫔還沒接話,一旁皇後黨的良嫔先搭了話:“孟三小姐和四皇子?”
良嫔的聲音很大,瞪大了眼睛,是驚訝之态,好似第一次聽聞般。她雖然捂着嘴,但聲音卻已經傳到帝後耳中。
皇帝沒有搭理之意。
皇後則冷了眉眼,怒斥道:“何故大聲喧嘩?”
良嫔忙驚恐地起身,站到中央,行以膝禮認錯道:“回皇後娘娘,是嫔妾聽聞一事,驚訝之下失儀,還望娘娘寬恕。”
“起身。”皇後似乎來了興趣,“良嫔是聽了何事如此驚訝?”
良嫔看了嬌嫔一眼,拱手回道:“回娘娘,嫔妾是聽到嬌嫔妹妹與葉嫔姐姐說的,說是丞相府的三小姐,與四皇子有情。”
皇帝終于肯搭理,眼睛移到嬌嫔與葉嫔身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葉嫔皺眉,身子朝一邊微微動了些,以顯示自己是被無故牽連的。
皇後擺擺手,示意良嫔回到自己位置上去,而後笑容欣慰地對皇帝道:“陛下,我也略有耳聞,依我過來人的經驗,時遷這孩子是真的動心了!不如今日便給兩個有情人賜婚,成全一對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