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究竟是試出喬時謹給喬時濟出謀劃策,亦是渾水會讓他失望?還是喬時謹沒有行動,真是庸人會讓他失望?
他也不知道,但他體會到做幕後操手的快感了。
他,很滿意。
——
喬時謹心中有了想法,自然不會親自去辦。
他當即讓屬下去用糖果引誘了一個小孩,從三皇子府門前走過,唱一首玩泥巴的歌謠。——這是他與喬時濟約定好的,下一次私下見面的暗号。
傍晚,喬時濟出現在一個酒樓,在樓梯上,與下樓的喬時謹遇上,二人兄弟寒暄幾句,又一同進了雅間。
才關上門,喬時謹的面色就變得惱怒,他直接說了今日被護國侯府家仆撞到一事,最後一拳捶在桌上:“三弟,我雖不才,卻也是個皇子,什麼時候連父皇臣子的一個家仆都敢對我這樣無禮了?”
其實以前也敢的,隻是那時的他隻能隐忍,現在卻不同了,他滿眼希冀地盯着喬時濟看,像是一條等着主人幫忙出頭的狗。
喬時濟對此很是受用,忍下了要拍他頭的沖動,挺了挺胸膛,就要大手一揮攬下此事。
喬時謹卻突然豎起耳朵,掃視一圈,發現樓内方向的窗沒有關嚴實,他起身,先是打開看了看。
外頭的雜音傳來,說什麼的都有。
聽了一陣,喬時謹關上窗,走回來笑的得意:“瞧瞧,孟淮妴那人,這都幾日了,還是上上下下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三弟,你說,那蔣林不是憎惡孟淮妴嗎?怎麼如此大好機會,他卻毫無作為!”
喬時謹的眼神頗有深意,喬時濟開始還未發覺,道:“他還禁着足呢,都不一定知曉!”
喬時謹忙接上:“那他若是知曉了……”他眼睛裡閃着算計的光,“我雖做不了漁翁,可看鹬蚌相争,也很快樂!”
喬時濟收了笑意,凝神看他,又想起孟淮妴壞了易臻身份,被他記恨在心,想要報複,倒也可以理解。
他心中冷笑,這個二哥,原先還真想靠着孟于蔓成事啊,不自量力的蠢貨!
雖然知曉喬時謹的野心,但他反倒是放心了,一個有野心的蠢貨,又自以為聰明,用着也好玩。
他逗弄一般,拒絕道:“二哥以為,那冤大頭如何?”
何意?喬時謹微微收回彎下的肩膀,很快又明白,喬時濟這是覺得此事于自身沒有益處。他眼珠微轉,道:“這世間有多少事是能即時看到好處的?貴妃娘娘在宮中,可與皇後娘娘水火不容,他日您——”
停頓的字句,大家都明白。
“總是要處理蔣家的,如今讓他們去鬥,他蔣家還能全身而退不成?”
這話一下子說中要害,雖然皇後無子女,可想到以後登位,他不能容忍有兩個太後,既然要解決皇後解決蔣家,不如趁早打壓。
他之前是與蔣林合作了一次,卻不代表他會放過機會,不去打壓蔣家。
于是,喬時濟當即拍闆,甚至比喬時謹還急切,道:“快說說計劃。”
喬時謹心中冷笑,果然是個沖動無知的蠢貨,隻是此事得讓他快快安排,不能回府與人商議,以免産生退意。
喬時濟聽了計劃之後,眼冒精光,也很興奮,不用人催,自己就等不了,他看了看天色,擺手道:“你先回去吧。”
瞧他這架勢,是要立刻安排下去了。
想了想喬時濟需要做的事,都是小事,想必也不會與他人商議。喬時謹也就不在意他那趕狗一樣的手勢,放心地點頭離開。
等喬時謹離開之後,喬時濟敲了敲碗,有暗衛現身,他附耳吩咐道:“明日午時,派人去護國侯府放把小火,在蔣林院子旁放,把蔣林熏出來。”
隻是放把小火,惡作劇般,傷不着人,小事一樁,暗衛立刻領命去準備。
若非是顧慮蔣衛,他真想現在就去放火。而明日,蔣衛白日裡要在東右學校上學,在學校中,是不能帶護衛暗衛進入的,蔣衛的人隻能等在外頭,要進校還得一番理由,蔣衛也就不能及時得到消息。
翌日午時,護國侯府失火。
火雖小,煙卻大,直往蔣家大少爺的院裡吹。
蔣林見此情景,心中一喜,都不用他拍門,看守的護衛已經打開門,把他請了出去。
四個月了!四個月了!
禁足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踏出院門!
“哈哈哈哈~”蔣林大笑兩聲,活動手腳,就要躍起,卻被護衛們合力壓下。
“大少爺,沒有皇後娘娘吩咐,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