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炙散發它的焦香以及胡椒辣,可在許秉钰鼻前,隐隐約約從鳥炙裡嗅到屬于少女淡淡的梅花香,白皙起伏的胸口,小塊焦香的鳥炙,分散粉末的胡椒粉,無一不讓他蹙起眉,往側邊避開,卻無法避免觸碰到她手中的鳥炙,唇瓣緊抿。
武悅笙見他抵觸,伸手撫過他的臉龐,讓他重新看過來,少年眼底靜如死水,黑眸暗沉沉的,看過來時讓人感到冷意。她勾唇笑起,把鳥炙抵在他唇邊,隻要他張嘴就能吃進去,奈何他不說話也不張嘴,就這麼注視他。
“張嘴~本宮喂你。”
少女的紛香不斷擁入許秉钰的鼻腔,他放輕呼吸,抵觸她的觸碰,就連她身上的味道,他甚是不喜。許秉钰無視唇前的鳥炙,等她覺得無趣了自會放下鳥炙,不再繼續無聊的玩鬧。
武悅笙沒了耐心,臉上笑意褪下,好似誤解他的意思,眼神亮晶晶的:“許秉钰,我懂了。”
許秉钰看着她,眉頭緊鎖。
她将鳥炙往嘴裡一咬,含着一半露出一半,拽住他的腰帶,往前靠近他。而許秉钰瞬間警鈴大作,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神情陰鸷,起身将她打橫抱起,片刻将她帶到寝室内,硬生生将她的軟手拽開,轉身離去。
武悅笙吃掉嘴裡的鳥炙,皺皺好看的眉,涼了鳥炙不太好吃,還是剛烤出來的肉炙焦香可口,她躺在羅漢椅上,看着焦急的月紅,氣呼呼地對門口怒罵,指指點點好半會,才想起來要給公主換衣服洗澡。
沒有誰比月紅清楚,公主最愛幹淨和穿漂亮的衣裙。
月紅忙忙碌碌把公主收拾幹淨,等武悅笙從偌大的水池出來,已去了大半日。她用了午膳,看到嬷嬷端來湯藥,她就皺起一張小臉,說了句剛吃飽不想喝,過了一會她犯困,就說等會睡醒再喝,可把嬷嬷和月紅焦急壞了,怎麼勸她都不想喝。
月紅見公主不喝,直接跪下來,臉色認真:“公主不喝,那就殺了婢子,婢子不想看到公主出任何的意外。”
武悅笙讓她起來,她不起,就是逼她喝藥,連一頓不喝都不行。她心裡歎息,垂眸看着手中的碗,黑麻麻散發難聞的湯藥,唇角略起苦澀,閉上眼睛一飲而下,也不知是被嗆到還是喉嚨發癢,捂着嘴唇直咳嗽。
月紅起身給她拍拍背,她抓着月紅的手:“本宮何時才能不喝藥...”
月紅眼神哀傷,嘴裡安慰:“等公主身體好了,就不用喝了。”
武悅笙苦笑,這句話她似乎聽膩了,自懂事起,每回不願意喝藥,問月紅何時不用再喝,月紅都會撐起堅定的眼神,含着淚跟她說,等她好了,就不用再喝了。
她知道,這些湯藥,是在為自己續命。
慢慢藥效出來,武悅笙犯困,在月紅地攙扶下,躺進軟綿綿的被褥裡,月紅點燃室内的安神香,她看着月紅走來的身影,慢慢合上眼睛,她已經很久沒有夢見父皇和母後了,在安神香的作用下,也很少做噩夢。
她入睡之前,唇角勾起:“陛下,就想看我身體抱恙,日漸枯萎罷。”
月紅蹲下身體,拿起圓扇輕輕為公主扇風,冷哼一聲:“那公主就要好好活着,偏要活得比他長。”
......
武悅笙入眠無夢。
等許秉钰知曉飛奴被吃,也是武悅笙午睡時,他看着下人手拿最亮眼的一根鳥毛,認出來那是他的飛奴,想起武悅笙滿眼笑意,一臉無害,想要他吃上幾口的鳥炙,指尖攥緊。
下人看他臉色難看,吓一大跳,對于這位許會元,心裡默認他是公主的面首,見他一直看着自己手裡的鳥毛,急忙藏起來,轉身就跑。
許秉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