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向參商,“高然擅長刀,周末擅長槍,都是很實用的武器,你明天可以跟着他們對戰學習學習。”
參商點頭,刀和槍嗎?他确實都很感興趣。
高然豪爽的揮手,“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很期待明天你能給我什麼驚喜。”
周末在旁邊淡淡的道:“小心變成驚吓。”
“怎麼驚吓,在我的刀下堅持三小時嗎?”
“萬一是赢了你呢?”
“你信嗎?”高然瞪眼。
周末笑了笑,他隻是随口一說。
此時沈南風已經帶着參商去了另一邊,那裡有簡易的淋浴間。
參商打開門,走進其中一個隔間。
嘩啦啦的水流從身上沖過,激起點點刺痛。
參商沒有什麼表情,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淤青,甚至還用手戳了戳。
疼痛會一瞬間讓人忘記思考。
卻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參商微微斂眸,半晌,長長呼出一口氣。
再擡頭,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陽光。
改變已經發生,他知道自己應該面對。
洗好澡出去後,沈南風帶他去了辦公區。
他指了指那直抵天花闆的文件櫃,“這裡有很多關于超凡、詭異、黑墟的資料,今天我跟你說的也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你就自己看吧。”
于是,整個下午一直到下班,參商都在看資料中度過,也确實學習到了很多知識。
下班後,參商和同事們告别,卻沒有回家。
他站在路邊,撥通了章院長的電話。
“章院長,我想問下陳一橋的情況,他恢複的怎麼樣了?”
“陳一橋?他已經出院了,說要回去上班。”
參商:……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熱愛工作?
“楠北回來上班就算了,陳一橋的手臂不是還有骨折嗎?”
章院長也有點無奈,“他确實不适合現在回去工作,但比起身體的問題,他的心理問題更嚴重。”
“想想陳一橋經曆的事,一夕之間,生活面目全非,家破人亡。兇手是自己的弟弟,幫兇是自己的父母,他想恨都不知道該恨誰,所有的情緒隻能憋在心裡,幾個正常人能受得了這種事……”
“他有心理問題,不正應該留在你們那裡?”
“他不想接受治療,我們也沒辦法,很多人在經曆重大創傷之後,反而會努力表現的很正常,他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參商結束了和章院長的電話後,直接坐車去了陳一橋的公司。
陳一橋這樣的老闆,公司地址信息在網上就能輕松查到。
到了地方,天已經黑了,這裡是城市有名的産業園區。
華燈初上,一棟棟的寫字樓亮起燈,玻璃幕牆反射着夜晚的燈光,映照出城市的另一種風景。
參商走向其中一座最高的大樓。
大樓内依然燈火通明,不斷有回家的人從他身邊經過。
幸好,前台小姑娘還沒有下班。
參商詢問陳一橋的辦公室。
聽到這個年輕人是來找公司總裁,前台看他的眼神有些詫異。
但還是很禮貌的道:“陳總正在開會,我可以帶你上去,你在休息區先等一下。”
參商點頭道謝。
他們直接坐在電梯上了最頂層。
剛一進頂層的辦公區,他就看見了陳一橋。
一間半透明磨砂玻璃的會議室中,陳一橋站在最前方,他穿着一身銀灰色的筆挺西裝,袖口挽起,微微俯身,單手按在在辦公桌上,正對着下面坐成兩排的主管們講話。
他态度從容,姿态上帶着一股上位者的自信和威嚴。
章院長說的問題,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而且,參商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陳一橋。
之前的每一次見面,陳一橋都是狼狽的,弱小的,需要被他幫助的。
乍然見到他成功人士的一面,一時間讓參商有些陌生。
他的目光微微停駐。
但很快他就不陌生了。
他看到陳一橋的身體在一點一點的僵硬。
撐在桌上的手腕,開始顫抖。
……
呵,這熟悉的反應。
參商已經是第二次見了。
第一次是楠北。
但,參商知道陳一橋比楠北更嚴重。
參商沒再看陳一橋,他的視線在這一層掃了一圈。
會議室、休息區、總裁辦公室……
參商徑直向着總裁辦公室走去。
前台小姑娘一驚,就要阻攔。
陳一橋卻已經急匆匆的從會議室裡走了出來,對着她擺擺手。
走了幾步,他又努力停下想要跟上的腳步,看向身後齊齊望着他,不明所以的高管。
陳一橋努力從嗓子裡擠出兩個字,“散會。”
說完不管衆人,就向總裁會議室走去。
留下了一臉驚疑莫名的員工,他們彼此交換眼神。暗暗奇怪那個年輕人是誰,怎麼他一來,總裁連會都不開了。
總裁辦公室内,沒有開燈。
參商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被夜色浸染的玻璃倒映着城市的霓虹。
車流、高樓閃爍的燈光交織成一張流光溢彩的網,偶爾有交錯的光線從參商身上劃過。
讓他的身影籠罩上迷幻不真實的色彩。
參商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還有微微急促又散亂的呼吸聲。
他沒有回頭,隻是注視着窗外的城市,低沉的嗓音響起,帶着夜色的微涼。
“陳一橋,是你一直在呼喚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