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手可真好看~”
花魁嬌俏的聲音把長公主孟月白的思緒喚了回來。
看着往日最愛點的花魁香凝,孟月白忽覺一種奇異的心情湧上心頭。
說不上是舒服,也說不上是難受,隻堵在那心口,酸酸澀澀的,叫她想快些離開這裡。
怪了,成親之前她巴不得天天住在醉月樓,她甚至包下了樓裡那間最上等的包廂。
“呵呵,好看嗎。”
眼見着香凝的小手就快要覆上來了,孟月白冷不丁躲開,越發覺得這地方簡直不能呆。
“罷了罷了,今日沒什麼心情,本宮要回去了。”孟月白拂着衣襟,自動無視了香凝的目光,緊接着叫她不知什麼時候癱在花魁懷裡的丫鬟:“你還不趕快從人家姑娘懷裡起來,瞧你那色相!也不知随了誰!”
滿包廂的花魁都嬌笑起來,倒是讓丫鬟丢了臉,丫鬟忙起身,心裡嘟囔着還不是随了您這位主子。
未等丫鬟來得及收拾完畢,孟月白就急不可耐地要走出包廂。
丫鬟跟上長公主窈窕的身影,腳步加快了許多,誰知這位長公主倒是不走了,丫鬟“哎呦”一聲,直直撞上了長公主的背脊。
“哎呀,公主您——”
丫鬟拉着長長的尾音,後知後覺才發現滿包廂的花魁嬌笑聲都被沉默所代替。
丫鬟好奇地從孟月白身後探頭,見到了在這醉月樓最不能看見的人。
親娘!是驸馬!
看韓钰生雙眼紅紅的樣子,似乎是要掉小珍珠了。
丫鬟慌不擇路,忙道:“驸馬爺!這醉月樓是奴婢想來的,可不關公主的事兒!”
剛剛還沉默的包廂,又淅淅索索地響起嬌笑聲。
韓钰生看了一眼孟月白的随身丫鬟,再看看孟月白,她看不清長公主眼睛裡的感情了。
有驚訝,有笑意,有戲谑……偏偏就是沒有被捉奸的心虛。
韓钰生想問問長公主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她們已經成了親,長公主還要背着她來到這風月之地,如若是這樣,那她們之間的婚約算作什麼?
經曆了如此糾結的心路曆程,韓钰生卻慢慢緩過勁兒來,是了,她就是個驸馬,長公主想要做什麼她是攔不住的,就算長公主置辦面首、置辦小妾,她韓钰生也是不能說什麼的……
“驸馬爺……您别多想吼……”
丫鬟還在苦苦掙紮,盡了一個長公主随身丫鬟的職責,用盡全身力氣想要給長公主打掩護。
可惜長公主好像并不在乎事情敗露與否。
韓钰生直勾勾地盯着孟月白的眼睛,喉嚨酸澀。
“殿下……您這是……”
孟月白挑眉,本就天姿綽約,臉上玩味的表情更是出色,卻讓旁人忽略了她眼睛裡全是韓钰生的影子。
滿包廂的花魁,給韓钰生帶路的小厮,還有慌成一團的丫鬟,都在看這場驸馬撞見公主偷吃的戲碼該是怎樣發展。
人人都道長公主久久未嫁人,可能隻是在等韓钰生的出現,可是這場佳話居然發展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叫人唏噓。
“钰生,跟本宮來。”
韓钰生沒看清孟月白臉上一閃而過的情欲,下一秒就被孟月白扯着衣袖,朝包廂外某個方向奔去。
不隻韓钰生沒反應過來,連看戲的衆人都沒反應過來。
丫鬟扒着門扉,看自家公主和驸馬漸行漸遠的身影,胡亂問道:“殿下!奴婢還跟着您和驸馬嗎!”
孟月白的聲音傳過來:“你也去尋個美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