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聽着他們的對話内心激動萬分,哪一個中國人内心沒有藏着一個武俠夢?降龍十八掌、九陰白骨爪、乾坤大挪移、打狗棍法、淩波微步…即使這些傳說中的武功絕學隻存在小說和影視劇裡面,也絲毫不影響半夏對武學的向往,哪怕學個皮毛也好啊。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啊,怎麼能錯過呢?
眼見父親要答應下來,半夏急忙大聲說出:“爹,金叔,我也想學武。”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們。
兩人都轉頭看向半夏,老金正想表态,林大夫闆着臉道:“夏兒,不許胡鬧,哪有女孩子練武的,天冬身體不好,跟着金先生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你練武幹嘛?”
不等半夏回答,老金說道:“先生此言差矣,習武強健體魄,哪分什麼男女,且女子處世本就艱難,更該習武才是。”
半夏懇求道:“對啊,爹爹我也要強身健體,将來就不會像娘親一樣…”半夏說完就後悔了,她不該提起娘親的。
果然聽到這話林大夫臉色黯然,妻子的離世是他心裡永遠的痛,芸娘身子薄弱才導緻難産,女兒将來要是也…。看着兒女臉上期盼的神情,終究是點頭答應了。
轉而對着老金鄭重道:“半夏、天冬能得金兄傳授絕學是他們莫大的福氣,金兄若不嫌棄,可願收我這雙兒女為徒?”
老金低頭看着半夏和天冬,眼神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經過這幾天相處,他能看出這兩人都是聰慧懂事的好孩子。尤其是半夏,明明還是個孩子,可那雙眼睛卻是分外沉靜。想着自己漂泊半生,無兒無女,無牽無挂,意外和這家人相識,看着他們這溫情滿滿的一家人,心底不免有些羨慕,想到這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二人立即上前,在老金面前跪下三叩首,接過林大夫遞上的茶水,雙手奉上說道;“師傅喝茶”。
老金一一含笑接過,喝了一口,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劍譜和一本刀譜,分别遞給二人正色道:“今日你們拜我作師傅,我也沒什麼見面禮送你們的,這劍譜、刀譜算是我這半生的心血,今日就傳給你二人。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既然認了我做師傅,我就有管教你們的責任,往後習武若是偷懶耍滑,便是你們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必不輕饒,明白了嗎?”
二人異口同聲答道:“謹記師傅教誨。”
就這樣,老金開始教授他們武藝,每天兩個時辰,刮風下雨從不間斷。
影視劇裡面主人公練成絕技的過程往往是幾招幾式後,十年匆匆而過。可現實裡每天兩個時辰的訓練,卻是讓半夏和天冬累的手腳酸軟,一天下來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其餘時間還要溫習劉秀才布置的功課,之前的慵懶、悠閑生活,頓時充實了。
不過效果也是顯而易見,不過一個月,兩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從前白皙的皮膚也曬成了小麥色,容光煥發的小臉上透露着健康的紅暈。
對于二人的聰慧、勤奮,老金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悉心教導,不自在話下。閑暇之餘還帶着他們上山打兔子,摘果子,看着師傅打野雞和兔子百發百中,縱身一躍就上了樹,摘哥野果如探囊取物,兩人驚奇之餘,心生向往。
老金生性潇灑不慕名利,不愛黃白之物,就唯獨美食這一項割舍不下,不然也不會誤吃菌子中毒。所以半夏整日裡除了習武、讀書就是鼓搗着前世短視頻教授的一些菜色和小吃,用來孝敬師傅。什麼四喜丸子、五句包子、六蝦面,還有蛋撻、蛋糕、蛋餃。半夏隔三差五就弄個新花樣,用各種吃食把老金哄的樂呵呵的,就這麼在林家住了下來。
時間來到半年後,這天傍晚劉秀才突然造訪,老金帶着半夏和天冬出去玩了還沒回來。林大夫在院子裡收拾藥材,看見劉秀才來了,趕緊迎進來笑着說:“劉兄怎麼有空來,快坐。”說着讓出自己的椅子,又進屋去搬了一把椅子出來。
劉秀才趕緊說道:“林老弟,不用忙,我過來說幾句話就走。”
劉秀才顯得有些猶豫,支支吾吾不知怎麼開口,最終還是說道:“這話按理我不該說,可是夏夏是我看着長大的,在我心裡跟纖雲沒什麼兩樣,我也就托大說兩句,若有有什麼得罪之處,愚兄先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林大夫将劉秀才送出門,臉色有些不好,劉秀才轉身說道:“林老弟留步,…這事你要仔細斟酌,切莫誤了夏夏。”說完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晚飯時,林大夫突然沉着臉對半夏說:“夏兒,你跟着你師傅習武也半年了,身子骨也健壯多了,明天起就在不要和天冬一起練了,去和纖雲一道讀書,做女工吧。”說完也不看半夏,自顧自的開始吃飯。
半夏愣了一下,急忙問道:“為什麼?爹爹,我才練了半年,那套劍法我才學了三成,師傅還誇我有天份呢,我要學。”半夏盯着父親大聲抗議。
林大夫看着女兒委屈的小臉,面露不忍,可是想到劉秀才說“女子以貞靜娴淑為美…村裡已經有些風言風語。”狠了狠心說道:“我說不行就不行,明日起你就好好在家待着,這事就這麼定了。”說完就起身獨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