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沈敬回國,直接來了紀家,紀父跑到大門外迎接。
“沈敬啊,你看這是鬧得,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把年紀都跟着覺得丢人。”紀父倒了一盞茶遞到沈敬面前,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下死命令了,這回一定讓小雅跟那混小子離婚,葉家姑娘,還好吧?”
“紀叔,你要讓小雅跟江白臨離婚?”沈敬自動忽略後面關于佳甯的問話。
“不離婚怎麼辦,不僅讓他離婚,還要當中承認錯誤。”紀父咬牙說道。
沈敬喝了一口茶,問:“小雅同意嗎?”
“她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迷魂藥,死活不同意,”紀父提到這就氣,哼了一聲,說:“不管她同不同意,這個婚必須離!”
紀雅為了保住這段婚姻,又哭又鬧,屋裡東西砸了個遍,隻知道她這麼魔怔,紀父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安排她和江白臨相親,這不純純的往家招禍害嗎。
紀母整日以淚洗面,一雙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她打一開始就不看好江白臨,耐不住女兒喜歡,也隻好跟着妥協,她就紀雅一個孩子,從小把閨女捧在手心裡,現在受這麼大罪,她心疼得睡不着。
坐在沙發上,聽紀父話語間還是強硬的态度,紀母忍不住又開始抹眼淚。
“哎呀你别哭了。”紀父一看老婆哭就頭疼,“沈敬還在呢,當着孩子面哭,你也不嫌丢人。”
紀母委屈:“我哭怎麼了,你們爺倆是都不想讓我活了,那我死了算了,這樣你就清淨了。”
“說的什麼話!”紀父虎着臉,沖傭人擡了擡手,“來人,帶夫人回房休息。”
紀母坐着不肯走,眼淚婆娑的望向沈敬,“敬兒,嬸嬸自小最疼你,你幫幫嬸嬸,這事算過了,别跟白臨那孩子計較,成不?”
沈敬笑了,“嬸嬸這話我有點不明白,我連江白臨的面都沒見到,怎麼就跟他計較了。”
“敬兒,小雅鬼迷心竅就非白臨不可,你點頭,這事算過了,說起來,晚上黑漆漆的,他又喝了酒,酒後沒看清人,也可以理解嘛,對不對?沒必要非鬧到離婚,親戚朋友看笑話,對了,你剛出差回來吧,回家也跟那姑娘好好解釋一下,回頭你把人領回家了,嬸嬸肯定給她包個大紅包。”
“嬸嬸,江白臨新婚當晚,拉着我的女朋友嚷嚷着要洞房,說實話,我難以理解,并且很憤怒。”沈敬說話不緊不慢,也沒有威脅的意味,愣是聽的紀父憑空生出一層汗來,他厲聲呵斥老婆,“這是原則性問題!什麼沒看清人,我看他清醒的很,這事兒你不要管了,回房間休息。”
“你就非要逼死小雅嗎?姓紀的,我告訴你,我女兒兩三天沒吃東西了,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
紀母喊完,抹着淚離開客廳。
紀父給沈敬添茶,歉意道:“你嬸嬸一直這樣,見笑了。”
“紀叔,嬸剛才有句話說的很對,”沈敬笑了笑,說:“确實沒必要鬧到離婚,小雅剛結婚就離婚,女孩子嘛,名聲總是要顧及的,那晚事兒雖然鬧得大,說到底,熱搜也沒挂多久。”
紀父皺了皺眉,揣測他這些話的意思,不敢貿然接話。
“家以和為貴。”沈敬說,“補救的方式有很多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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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紀家出來,沈敬去了醫院。
江母在病房陪護,看見進來一個氣勢逼人的大帥哥,頓時慌亂的站起身,往前迎了幾步,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認識沈敬,不确定他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媽,您去幫忙打瓶水。”江白臨看着沈敬,“沈總,請坐。”
這就是沈總?!江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沈敬:“......”
江白臨肅聲道:“媽!!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沈總,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對,冒犯了貴夫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能不能放過我兒子。”
江母一輩子謹小慎微,家裡傭人聲音稍大些,她都能被吓得先跳加速,這兩天為了兒子的事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兒子不能被紀家退婚,否則這輩子就完了,以後在江家母子倆又會回到以前被欺壓的日子。
她可以,但是她的兒子不行。
她不知道跪這位沈總有沒有用,隻記得紀父那天話裡話外很在乎這個年輕人。
沈敬附身把江母扶起來,“阿姨,我沒有害您兒子的意思,先起來。”
江母雙手合十,蒼白的臉上布滿淚水,瘋狂朝沈敬作揖。
“媽,您先出去行嗎?”江白臨見不得母親卑微的樣子,直接掀開被子下床,把母親推出房間,反手抵上病房的門。
沈敬看着他健步如飛的樣子,挑了挑眉,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還以為你被打殘了,原來能走能跳。”
江白臨冷着臉坐回床上,“你來幹什麼?”
“看你是不是還活着。”
“讓你失望了。”
“失望稱不上。”沈敬淺笑,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撫弄桌上的文竹,“我希望你好好活着,長命百歲,輕易死了就不好玩了。”他說。
江白臨冷笑,“怎麼,親了她一口,你就準備用一輩子報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