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來敬酒。
在坐的紛紛站起來,佳甯也端着酒杯起身,笑了笑,說:“恭喜。”
紀雅先敬了酒,其他人喝完後坐下,佳甯也準備落座,紀雅喊住她,“葉小姐,先别急,我要單獨敬你。”
侍者給兩人杯子都添了酒。
江白臨也走了過來,他沒看佳甯,給在座的賓客敬酒後,自然的站在紀雅的身邊,黑西裝跟旗袍很般配,新郎新娘站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難怪兩口子非要她這個前女友來現場送祝福。
“老公,我敬佳甯酒呢。”紀雅身體貼在江白臨的身上,甜甜的仰頭笑。
江白臨說:“乖,少喝點酒。”
可芯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聞言笑出聲來,誇贊道:“江總還是那麼溫柔體貼,紀小姐好福氣。”
紀雅臉色笑意不減,斜眼看向可芯,“這位小姐是?”
佳甯:“我朋友。”她站得有點累了,紀雅說敬酒,又沒下文,佳甯不相信她敢在自己的婚禮上沒事找事,可紀雅還偏偏就是這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我請你來,可沒請你朋友。”紀雅語氣不悅。
可芯笑道:“還真不好意思,我是江總請來的,男方的親友,和您沒關系。”
“我也不是你請的。”佳甯接話,沖江白臨舉了舉杯,“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江白臨站着沒動,他第一次覺得這兩個祝福詞這麼刺耳難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她帶着别的男人送的戒指,端酒祝福他跟别的女人?這很諷刺,他整場儀式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強迫自己眼裡隻有新娘,不往台下看,不往這個角落看,他到現在都不承認自己輸給沈敬,佳甯願意來婚禮,說明對他還有留念,一定是這樣,沒關系,結婚怎麼了,還能離婚,戴戒指又如何,随時可以取下來丢掉,你再等等我。
江白臨舉了舉杯子,隔空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佳甯原本隻想沾下嘴唇,見他都喝了,于是也把酒一飲而盡。
算彼此劃個句号。
紀雅在旁邊看着,擡起右手,勾了勾食指,侍應生上前,按照她的指示,又把佳甯的杯子添滿。
“佳甯,該我了喲。”紀雅笑吟吟的舉起杯子,和佳甯碰了碰,兩個玻璃杯撞出清脆的響聲,紀雅問:“好聽嗎?”
佳甯:“......”
江白臨扯了扯紀雅的胳膊,說:“你喝多了,抿一口就算了。”
“我是誰?”紀雅轉頭看他,勾了勾唇角:“怎麼,當着前女友的面,連老婆都不喊一聲嗎?在床上你說話可沒這麼冷淡。”
江白臨變了臉色,說話壓低聲音:“别鬧。”
“我鬧?”紀雅冷笑了一聲,“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婚前那些小動作,在請柬上寫那些惡心人的話,給她發的短信,我全看過,你想讓她來,人家不理你,我幫你喊來了,你反倒說我鬧,江白臨,你可真難伺候。”
周圍說話聲都小了。
江白臨往左右看了一眼,聲音又低幾分,“行行行,我用詞不當,對不起,咱們結束再說這事行麼?爸媽都在,現場這麼多人呢。”
紀雅這幾天窩了一肚子的火,特别想找個出氣的點,她很少對江白臨說話難聽,又看他姿态放這麼低,當時火就消下去一大半,轉頭又看見佳甯還是一副無所謂的平淡的表情,剛壓下去的火又蹭的冒上來。
“紀小姐,還喝嗎?”佳甯有點煩了,都他媽結婚了,兩口子還在她眼前打情罵俏,真是夠了。
“喝,怎麼不喝。”紀雅看了看杯中的酒,又看了看佳甯,說:“可不能幹喝酒吧,總得說點什麼,你剛才已經送過祝福,下面就該我了。”
佳甯揚了揚眉,換一手端酒杯。
“沈敬不在國内,今天沒和你一起過來,真是可惜,我和他認識很多年,昨天還是他第一次給我打電話,讓我今天婚禮不要難為你,佳甯,我沒難為你吧?”
佳甯:“你到底想說什麼?”
紀雅:“我想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佳甯:“多謝。”
“雖然你愛了白臨這麼多年,可緣分這種事情都是天注定,他注定是我的丈夫,以後希望你能跟他保持距離,做一個合格的前任,江臨前些年有些不成熟,如果有傷害到你的地方,還請多多保函,以後你們橋歸橋,路歸路,即使碰到,我希望你也能把他當陌生人,佳甯,答應我好了?我們真的隻想過平靜的小日子。”紀雅說完,也不敢身邊江白臨的臉色,伸手緊緊的攥住佳甯的手。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卻不能深究,可芯在公司和同事們鬥心眼出來的經驗,在此時發揮的淋漓盡緻,從第一句話,她就聽出來不對勁,此時身邊有不少雙眼睛,也有不少媒體端着長槍短炮的鏡頭對準這邊,紀雅話裡話外都是求佳甯以後别再糾纏江白臨,這些話經媒體掐頭去尾一發酵,後果不堪設想。
“紀小姐,你這話說的真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