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永夜似乎有所反應,正當他以為自己産生幻聽的時候,尋星又說話了。
“你放我鴿子,還整出這副死樣子,信不信我再也不理你了?”
是啊,答應了她一起看煙火,所以才會拼命的往回趕,誰知路上遭了埋伏……
尋星準備給甯昭打電話時,身旁的人微微擡起頭。
“快……走……”永夜費力的說出這兩個字,随即開始咳嗽,他的這副模樣看起來比人類還要弱。
尋星不理他,從包中拿出半瓶礦泉水,擰開瓶蓋試圖喂他喝下去。
雖然不清楚他經曆了什麼,不過很明顯他這是脫水的迹象,必須盡快補充體力。
永夜渾身被不知名的絲線禁锢,渾身上下隻有眼睛睜得開,尋星努力喂他喝水,可他的頭根本沒力氣擡起來。
心一橫,尋星給自己灌下一口水,雙手捧起他的臉,嘴對着嘴将水喂了下去。
試了三次,尋星丢下空水瓶,有些不自在的說:“你别介意啊,我隻是怕你出事。”
緩了片刻,暫時恢複些體力,永夜說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有人對這裡做了手腳,我的神力被封印……”
此刻他和尋常人類一樣,如果一直不脫困,他遲早将被耗死在這。
“可我已經來了,而且外面的門在我進來時就關上了,你就死了讓我原路返回的心吧。”在來的路上她是無比害怕的,可在看到永夜的一瞬間,所有的忐忑轉為心安。
聽她說完,永夜不自覺的冷笑道:“果真是沖着我來的,他想用你逼我解封印。”
尋星沒聽懂他的話,更不知道永夜口中的“他”是誰,不禁擔憂的問:“我是不是壞了你的事?”
“不,你做的很好。”永夜寬慰她,見她正擔憂的望着自己,失笑道:“來的路上你一定很害怕吧?”
“怕啊,所以你千萬别有事,不然我就跟甯昭一起過,再也不理你了。”
看來是真生氣了,但現在不是哄她的時候。
“尋星,認真聽我說,困住我的這些東西其實隻有一根,你試着找到并扯斷它。”不然憑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逃出去,更别提再帶一個了。
尋星沒多說,起身觀察他身上的絲線,正準備用手觸碰時,永夜出言提醒。
“人類之軀不要觸碰它們,這可比鬼氣難搞多了。”
将手收回來,從包中取出一根口紅,将根根絲線塗上顔色,順着顔色去找絲線的源頭。
“這不是你上周剛買的嗎?”永夜記得這根口紅還是她等了很久才有貨的,為此還特地發了朋友圈。
“少啰嗦,我心都在滴血。”
她能想到的就是這個辦法,可惜身邊沒有顔料。
借着月色,尋星搬來桌子爬上去,最終在靠近吊燈的牆壁上找到了絲線的源頭。
那是一根紅色泛着光的絲線,有點粗,但好在隻有一根。
低頭看向永夜,見他疲憊的不像話,尋星好奇的問:“難道這東西在吸收你的能量?”
永夜哀怨的看向尋星:“魑魅本就靠這種方式獲得力量,你不來我可能會被榨幹。”
“别說那種不吉利的話,我這就想辦法。”尋星發現自己和那根絲線還有距離,她隻能在跳起來的一瞬間抓住并扯斷它。
低頭看向地面,目測也就兩米半,摔一下應該沒問題……
顧不上與永夜商量,尋星心中給自己倒計時,在喊道“一”的時候猛的向前方跳,同時腿部瞪着桌子,借着桌子的力将自己帶上那根紅色絲線。
桌子應聲倒地,尋星也抓住了那根絲線,火辣辣的痛感從手心處傳來,但她不能松手。
“你……”永夜擡眼看向她,想說這樣太亂來了,又心知她向來如此。
明明膽子那麼小,卻每次都能做出驚人的舉動。
尋星沒空搭理他,用盡全力去扯那根絲線,身子蕩起的同時将它往吊燈架子上的尖銳處帶。
終于,在“撕拉”一聲之後,紅色絲線崩開,其他黑色絲線瞬間土崩瓦解,沒了支撐的尋星直直的摔向地面。
下意識的閉上眼,在落地的一瞬間有人抱住自己,但永夜此刻過于虛弱,兩人隻能狼狽的一同摔在那。
尋星痛的龇牙咧嘴,“你過來湊什麼熱鬧,被我砸斷腿别想讓我背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