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的訓練到此結束,那個紅頭發的留下加練!”教官嚴肅地向累得東倒西歪的雄蟲們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宣布可以去休息了。
在蟲子們同情的眼神裡,亞比發出一聲幽怨的哀歎,“唰”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亞比,加油,我先去吃飯了。”和他比較熟悉的一隻胖雄蟲俯身拍了拍他的肩。
亞比伸手抱住他胳膊,含淚挽留:“你不能等等我啊?”
那雄蟲看了一眼教官的冷臉,灰溜溜地縮肩搖了搖頭。
“我讓雌君做了藍魚,等下給你留點。”雄蟲安慰完他,迅速和其他雄蟲一起溜了。
亞比直接累得躺在地上,極沒有形象地四仰八叉,褲子還掉了一邊,露出一點騷紫的胖次。
沃斯本想把他揪起來趕緊加練,見狀頗感辣眼地扭過頭。
整個小訓練場就剩下他們幾隻蟲子,教官靠在牆邊悠閑地喝了一口水,眯眼看着亞比撒潑耍賴。
“行了。”他看着沃斯手足無措的模樣,終于大發善心地開口道。
“班長去休息吧,我看着他練。”他說道,走到亞比頭頂,腳尖險些踩着雄蟲的頭發。
亞比畏懼地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地從地上爬起來,跟個鹌鹑一樣聽訓。
眼睛還時不時偷瞄教官的腿,一副賊心不死的模樣,看得沃斯心中無語。
“好。”沃斯應了一聲,暗自松了口氣。
他本來就不怎麼會和蟲子打交道,對那些行為惡劣的雄蟲好歹還能一概冷臉對之,可亞比這種任性點的,最多算是不要臉的搞笑雄蟲,他還真應付不來。
你把他從地上揪起來,他能像軟面條一樣再滑下去。
看着亞比跟小雞仔似的墜在教官屁股後面跑步,沃斯便拿着自己的外套和帽子回了宿舍。
雄蟲們下訓比較早,從早上七點到上午十點,其實也就訓練了三個小時不到,中間還每隔二十分鐘休息十分鐘。
他們的位置在整個學校最南邊,綠樹如茵環境陰涼,從北部到這邊跑步的軍雌個個曬得滿頭大汗,臉都曬紅了。
第一軍校雖然對雄蟲學生說是衆多學校裡最嚴格的,可在沃斯看來簡直松懈得不能再松懈了。
所謂的體能訓練不過就是跑幾圈,壓壓腿拉伸一下,然後再跑幾圈,練幾個花架子格鬥動作而已,連早上吃的一個獸蛋都消耗不了。
不過雄蟲們從小到大都被精細養着,這些對他們來說也确實很難受。
沃斯對此沒什麼想法。
他按部就班地訓練、吃飯、休息,心裡憋着一股勁等待周末的到來。
到了周末他就可以出校,見到蘭徹了!
雄蟲洗漱完躺在床上,窩在被子裡想着蘭徹睡覺的樣子,慢慢地就把自己哄睡着了。
他這簡直是望梅止渴,心裡一天比一天燒。
那頭,蘭徹也感覺有些無聊。
遇到沃斯以前是怎麼生活的,他已經有些想不起來了,唯獨習慣了回去和雄蟲一起吃飯睡覺。
雄蟲驟然從他的生活裡消失,蘭徹總覺得哪哪都不得勁,整天有氣無力地工作,走神的頻率也高了很多。
他也不想讓小雄蟲覺得自己有多麼黏蟲,更何況雄蟲現在正在體能訓練,估計會比較累,他還是不要打擾了。
蘭徹心裡彎彎繞繞地,沃斯倒是沒想那麼多,他每天掐着蘭徹下班回家的點,給雌蟲發消息,然後視頻通話。
沃斯洗完澡看了一會兒湧泉給他的資料,便聽見客廳裡發出“咣當”的聲響。
他想着應該是亞比回來了,但又擔心是别的蟲子,便出去看了眼。
“啊~累死我了!”
果然是亞比,他看到沃斯在寝室裡,便發出長長的哀歎聲,一邊在沙發上躺屍,一邊偷瞄沃斯。
沃斯看着他滿身大汗的樣子躺在沙發上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
“先去洗澡。”他說。
亞比眼睛一亮:“班長,你關心我?”
沃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沙發是幹淨的,但你很髒。”
亞比:“……”
不是,老弟,難道他作為雄蟲,還比不上沙發重要嗎?
他看沃斯手臂一動,貌似要過來揍他一頓,于是趕緊從沙發上爬起來竄房間裡,趴在門上沒臉沒皮道:“舍友,給我帶份飯回來呗?”
沃斯關門的動作一頓,進去從小冰箱裡拿出自己的營養液遞給他。
亞比一臉懵地結過:“這什麼?”
沃斯理所當然:“營養劑,我今天不去餐廳。”
紅發雄蟲震驚地拿起小小的液管,仔仔細細地觀察着:“這就是營養劑啊,那些軍雌就吃這個?”
沃斯不解:“你沒吃過?”
亞比捏着管子甩了甩,得意地沖他一挑眉:“我有的是錢,吃這玩意兒幹什麼。”
他還記得沃斯渾身沒什麼顔色的樸素衣服,自滿地等着沃斯對他發出贊歎。
卻沒想到黑發雄蟲淡定地瞥了他一眼,轉身回自己房間了。
亞比站在門口,一陣冷風刮過,顯得他多少有點凄涼。
不是,老弟,你這樣我很尴尬的!
他關門捏起那小管看了看,乳白色的液體也看不出什麼特别,這就能讓一隻軍雌吃飽?
亞比懷疑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