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返程的車比想象中的多，溫語涼上高速前在附近買了些零食，兩個人晚上都沒吃，這種路況下不吃點東西補充能量多少會有點困難。

在高速上堵了一個小時隻前進了四公裡，車此刻停着，冷雨舒從後面探出頭，伸手戳了戳溫語涼的肩，歪頭問她：“我們不會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吧？”

溫語涼聞言揚起眉，收回搭在車窗邊的手肘，轉頭瞥了眼時間，她們出發到現在差不多有三個小時，現在才晚上十點半，天亮之前到那邊還是可以的。

确認過沒問題後才開口寬慰她：“放心吧，再往前開一些就沒這麼堵了，你可以在車上睡一覺。”

“我不困，想跟你聊會兒天。”冷雨舒耷拉着頭摸了摸旁邊睡着的公主，聲音裡的情緒明顯不高，突然自責上了，“我是怕你累，我錯了，應該讓姐姐安排司機送我的。”

溫語涼愣了一下，對哦，可以直接安排人送她的。

她自給自足慣了，不太習慣這種有人服務的生活，一時忘了居然還能這樣。

高速沒有回頭路，溫語涼沒打算安慰她說沒關系，越說冷雨舒八成還會越自責。

她冷呵一聲，直接怼了回去，“你小心思藏好了就行了，幹嘛還要說出來讓我不痛快。”

冷雨舒小聲道：“主要是想和你多待會兒，說出來是怕你反應過來後偷摸罵我。”

溫語涼：“……”

雖然自己真的會偷摸罵她，但她倒也不必如此實誠，直接就說出來。

冷雨舒輕咳一聲，“還有。”

溫語涼挑了挑眉，還有？

本來是不想搭理她的，但她好奇心莫名重了一下，沒忍住問：“還有什麼？”

“我怕你又跑回去那酒會，那小孩姐還在呢，我可是知道的，你之前都快被人調戲完了，又摸手又抱抱的，最後連住的地方都被占了，我都還沒去過呢……”冷雨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話語裡酸澀的抱怨特别明顯。

她是完全沒看見溫語涼那張已經黑的能滴出水的臉。

沒等到溫語涼反駁，醋意上頭，冷雨舒忍不住繼續翻她的黑曆史，“她說讓你跟她演戲氣她小青梅的話你居然都能信，笨死了。”

溫語涼閉上眼深吸口氣，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這算是她這輩子為數不多的黑曆史。

她當時爛好心，熱心腸，又愛湊熱鬧，邢雲芝求她說讓幫幫忙，她心軟耳根子也軟，覺得人家小姑娘都求到她跟前了，沒多想就幫了。

一直到最後發展成這樣。

溫語涼咬牙不想回憶，她極其平靜地微笑說：“當時年輕，不懂事，現在成熟了。”

冷雨舒開口刺她：“當時你二十八。”

真夠年輕的。

她故意停頓一秒。

又說，“你現在也二十八。”

成熟的可真快。

溫語涼不甚在意地“哼”一聲，擡眸瞥向後視鏡，陰陽怪氣道：“是呢，怪我太單純，短短兩個月清白差點沒了兩次，再不成熟點就要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一次是邢雲芝，一次是坑她上戀綜的冷雨舒。

這些年輕人真吓人。

冷雨舒：“……”

不知是被怼得不知道回什麼還是聯想到了什麼，冷雨舒沉默了。

半晌。

她突然道：“我不爽。”

她話語直白地補充：“雖然是被騙的，但我一想到你跟别人牽手我就嫉妒，我很不爽。”

車廂内陷入安靜，溫語涼握着方向盤的手微緊，跟着龜速行駛的車流同步前行，她面色緊繃着目視前方。

想說其實沒牽手，但又覺得沒理由必須承諾什麼，她悄聲無息地輕歎，最後将注意全都放在前方。

冷雨舒也沒想着要聽她說些什麼，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情，雖然直率了一些，但重要的是讓溫語涼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歡她。

後半程的路沒想象中的堵，她們淩晨四點多到的目的地。

雖然住的酒店早就安排好了，但房卡什麼的都在助理那裡，冷雨舒也不想這個點把人喊起來。

隻是她抱着貓，并不是所有酒店都能帶寵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