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飯的時候,短暫地走了個神,思考我是不是對紀文軒太縱容了。
但我一向紀文軒平時對我的種種好,又覺得我縱容他是“應該的”,他對我好、我對他,這很正常,對吧?
紀文軒昨晚不知道幾點回來的,我做完飯之後再去樓上,他還沒醒、睡得非常沉。
我也不忍心叫他,就給自己盛出了一份早餐先吃了,剩下的放在保溫櫃裡,等他醒來再吃。
這一等就等了一上午,我在花園裡澆花,突然聽到紀文軒喊我:“萌萌。”
我放下了水壺,轉過頭看他,問:“早飯吃了麼?”
“還沒,想先見到你。”
——有點粘人了。
我暗忖着這句話,但内心卻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情緒,甚至還有一點很隐晦的喜悅。
說真的,我已經習慣了紀文軒對我的過分關注與親近,如果有一天,紀文軒的視線不再經常落在我的身上,我想,我會有些失落的。
“已經見到我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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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蛋炒飯不太好吃了,我想重新給他做一份,被他婉拒了。
他一勺一勺地舀着飯吃,我坐在他對面看着他,竟然産生了“歲月靜好”的錯覺。
我甚至會幻想,等幾十年後,我依舊能陪着他每天這麼開開心心地吃飯。
但我很快打破了自己的幻想——正如之前的保安八卦的那樣,總有一天,紀文軒是要結婚的,他的妻子未必會喜歡一個男保姆,到時候,我們大概率會和平分開吧。
我短暫地傷感了一瞬,又恢複了正常。
紀文軒放下了勺子,用濕熱的毛巾擦了擦嘴,問:“下午有安排麼?”
“幹活,有事?”我直話直說。
“昨天的聚會結束了。”
“所以?”
“他家的菜蠻好吃的,我想帶你一起去吃。”
我聽了這話,其實挺高興的,但還是問他:“連續吃兩天一家的菜,會不會膩?那家的菜會不會很貴?”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紀文軒繼續說,“陪我一起去吧。”
“好啊。”
“我請你。”
“行,那我下次也請你吃頓飯,好不好?”
“好。”
紀文軒答應得很快,我也很高興。
朋友嘛,有來有往才是朋友,一方的單方面付出是不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