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沒等她走兩步,一道清脆的嗓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媽,你怎麼在這裡,讓我好找啊。”
聲音熟悉又陌生。
這是,這是—
苗豔紅不敢回頭,許有糧也愣在原地。
許春梅第一個轉身。
堂姐。
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
剛才說話的是她?她病好了?
不可能,上輩子她可癡傻了一輩子。
怎麼會,怎麼會!許春梅腦袋一片空白。
為什麼這一世跟上輩子不一樣了。
哪裡出了差錯。
穿着碎花上衣,紮着兩條麻花辮的許姜姜笑盈盈走到苗豔紅兩口子跟前,“媽,爸。”
“天啊,許姜姜會說話了。”
“看上去也不傻了。”眼睛水汪汪的,又有神。
“她病好了?”啥時候的事,許家兩口子瞞的夠死的。
許姜姜出現在這裡,那江小舟身下的人是誰,沒人顧得上關心了。
大家夥目不轉睛的盯着許姜姜。
“妹子,妹子,你會說話了。”一道嘶喊聲打破了平靜。
四柱剛随着民兵隊下山,沒想到一來就有大驚喜等着他。報信的人不是說他妹妹出事了?似乎跟江家那小子有關。
沒想到啊,竟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妹子,妹子,叫哥,叫四哥。”四柱上前激動的抱住許姜姜,老大老二老三也圍了上來。
起開。
苗豔紅一把推開幾個兒子,“姜姜,姜姜,你—”她哽咽的說不出話。
不是在做夢吧?
“媽,爸,我病好了,我能說話了。”許姜姜笑眯眯道。
許有糧老淚縱橫,“哎,哎,爹的閨女啊,你好了,好了好啊。”嗚嗚,孩子爺爺在天有靈啊。
夫妻倆一左一右抱住閨女,一家三口痛哭起來。
四個哥哥也跟着嗷嗷叫。
此時别說許家人,連圍觀的吃瓜群衆都跟着掉淚。
8年了,整整8年了啊,當年多麼可愛又機靈的一個小姑娘。
平白卷入那樣一場災禍。
許家四個兒子今天都跟着去了山上巡邏,他們回來了,江宏光自然也回來了。
顧不上恭喜許有糧兩口子,江宏光此時的臉比鍋底還黑。他媳婦張秀紅臉卻白的跟紙一樣,沒有半分血色。
夫妻倆站一塊兒,宛如黑白雙煞。
“小舟,小舟,你,你—”
張秀紅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要不是有隊員及時上前扶住她,恐怕得躺地上。
江家兩口子是體面人,啥時候丢過這麼大的臉。
這不是要兩口子的命?鄉親們同情的望着二人。
江宏光閉上眼沉默了片刻,随後點了兩個社員跟他一起上前。有他打頭,社員也不怕擔責任。
江宏光也是個心狠的,讓人按住草垛,他一腳踹開了兒子。江小舟被腳上的褲子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那玩意都露了出來。
他身下的人也終于露出真容。
鄉親們齊齊看過去,媽呀,竟然是—
大家夥這下更同情江宏光兩口子了。
哎,别說兩天傳遍公社,三天得傳遍整個柳南縣啊。
他們鵝公井大隊要出名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