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衆人圍着,崔幸倒是愈加興奮,與李昭說道,“還是照舊,規定時辰内得籌多者勝,殿下,今次可不會相讓,得罪了。”
李昭笑笑,“各憑本事,開始吧。”
哨令一響,兩邊動作俱是敏捷神速,隻見球如流星,飛進球門,兩邊都是連連得分,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雲恰同雲忻是第一次見李昭打馬球,連連驚呼,“表姐在場上騎馬擊球竟如此利落,平日裡是我小瞧了她。”
雲恂見李昭又是反手一球射進,喊道,“好球。”而後沖雲恰說道,“你是不知,殿下小時候的騎術可是與太子一同是大伯教授的,自是厲害!”
雲忻驚訝道,“爹爹教的?”
“可不是,我們幾個同齡中怕是隻有大哥能與表姐一較高下了!”
雲恰不信,朝一旁的雲恪問道,“真是如此?不是二哥又來哄騙我的?”
雲恪瞧着場上肆意的李昭,認真道,“是真的。”
隻見李昭側身俯下,單腳蹬着馬镫,半個身子懸在空中,揮杖攔球,生生将球截住,朝着球洞而去。崔幸見球被攔,調轉馬頭追上,想從後方攔球,被李昭駕馬攔住,将球傳給了隊友,用馬身攔住崔幸去路,見球進,李昭策馬繞了個圈,又到了前場。
李明憫正好過來瞧見李昭這一套動作,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聽後方傳來李洲的聲音,“這是圍着幹什麼呢?”衆人回身,見李洲同一幹朝臣走了過來,忙躬身行禮,動靜大到驚動到馬場上比試的一幹人等,更是翻身下馬,過來行禮。李洲見李昭手持月杖,走動間面色透着紅潤,額頭眉梢還帶着薄汗,笑道,“這是下場比試去了?結果如何?”
李昭笑道,“剛上場呢,還未分個勝負出來呢。”
見此,李洲興緻上來,與一旁的雲讓說道,“望江,永甯的騎術可是你當初教的,朕也許久未見她如此模樣了,今日不妨觀上一觀。”
李昭撒嬌道,“隻是女兒輸了,父皇不要嘲笑我才是。”
柳懷遠是随着李洲一同來的,遠遠看見場上女眷在打馬球原也不覺稀奇,隻是走近之後才看清那馬上的女子是李昭。見她同李洲肆無忌憚的撒嬌,忍不住擡頭去看李昭神色,見她一臉坦然,忍不住期待起她的表現。
李洲在場,自是沒有剛剛随意,原先圍成一圈的公子小姐散了開來,侍衛們搬來了椅子,在四周支起了帷幔。
場上的幾位小姐想是還未經曆過如此場面,肢體變得有些僵硬,騎在馬上時甚至有些不穩。李昭見此皺眉與崔幸說道,“見她們如此,怕是一會兒場上跑馬時易生意外,不如讓她們下場。”
女眷們多是崔幸聚集起來,自然也得她去詢問,李昭見崔幸上前與那幾位小姐說了幾句後,那幾位松了一口氣與李昭道謝後就下場去了。
崔幸與李昭說道,“如今隻剩我們五人,如何比得?”
李昭看了看,剩下的這幾位多是從小跟着家中父輩在馬背上長大的,騎術自然精湛。李昭看了場外一圈說道,“那不如男女同場,你看如何?”
崔幸與其他三人商議過後都覺可行,李昭上前與李洲說道,“剛剛我上場前,場上小姐已經是比過一輪,如今我們還缺了幾位,剛剛阿憫說要與我賽一場,不如添上幾位公子,父親可允?”
“哦?你們這是要男女對賽?”
“自然不是,兩隊各添三名公子,三男三女,也算均衡。”
“如此玩法也是新奇,你們就比着看看吧。”
見李洲應允,李昭上前挑人,因着還缺一位小姐,李昭将李時悅抓了過來充數,然後算上李明憫、雲恪等人,場上看着倒都是以往的舊相識。
衆人紛紛翻身上馬,夾了一下馬腹,朝場上奔去。幾人四散開來,随着哨令響起,一陣馬蹄聲響起,場上瞬間激烈起來,塵土飛揚間,兩隊人已是幾個來回,隻見李昭揮杆截斷,喊道“阿憫”,李明憫配合着接到了球,直奔球洞而去。先得一籌,衆人自是一鼓作氣,愈發猛進,崔幸自是不甘落後,奮起直追,緊緊纏着李昭,不讓她與其他人配合,剩下的人則是分散而行。李昭被纏的久了,向前飛奔,見崔幸加速追上時,一勒缰繩,快速掉頭往回奔,将崔幸甩在了後面。
場下柳懷遠見李昭騎術娴熟,不輸于李明憫,更是驚訝。而後李明憫将球彈起,李昭起身立于馬上,以手擊之将球投入洞中時,周圍更是一陣訝然。柳懷遠瞧着李昭站在馬背上扭頭對着李明憫炫耀時,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咧了咧嘴角。
半場剛過,李昭便下了場換溫婼上場。衆人隻當李昭怕輸了沒面子,才中途換人,柳懷遠卻見李昭下來時整個人踉跄了兩步,甚至于她都不是自己走回來的,是被她身邊的侍女攙着回來的。柳懷遠目光緊跟着李昭,隻見她臉色都沒有之前的紅潤,血色褪下後,隻剩蒼白,整個人坐在那裡似是要喘不上來氣。
溫婼騎術不如李昭,自然沒辦法牽扯崔幸,不出意料的敗下陣來。
李洲看到最後拍手叫好道,“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啊,上前來,讓朕看看。”李洲見是崔幸,笑道,“原是你這個丫頭,跑起馬來,真就和你父親一樣!”說着又喚李昭上前,說道,“幼時就是你們常在一處,如今還是你們幾個。”
柳懷遠再去看李昭面色,見其已然恢複,面上帶着一貫的笑同李洲說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