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憫聽這話辯駁道,“這事怎麼能怨上我!”
一旁的李時悅見李明憫急到都要跳腳,笑着說道,“你阿姐現在喝着藥看誰都是一肚子的火呢,快些坐下吧!”
“還是長姐知道心疼我,這鬼天氣風吹的要凍死個人了。”
李時悅皺眉,“你這是從哪裡過來的?還未用過午膳?”
李明憫抱怨道,“這不是剛從大理寺回來,近來朝堂之事也是忙得很呢。”
李時悅細細打量着李明憫,月餘不見倒是覺得他穩重了不少,“看着倒是懂事了不少,我可聽說父親近來将不少事交與你了,年後還要你去西南邊關巡查軍務?”
“是啊!到時估摸還要姐夫一同,一走可就得三四月,不知道長姐舍不舍得放人啊?”
見李明憫一臉看戲的表情,李時悅白了他一眼說道,“他走他的,我還能時時進宮同你阿姐一起消磨啊!”
李昭見無故牽扯自己說道,“可别,你們新婚夫妻蜜裡調油的,到時可不得日日找我哭訴思念啊!”
李時悅一人說不過他們兩個,再說下去免不了被他們看笑話,哼道,“你們姐弟真是沆瀣一氣,我可不和你們說了。”
誰知到了下午開始飄起了小雪,李昭三人窩在屋内閑話,李時悅算着時日,說道,“還有半月便是你們兩人的生辰了,此次打算如何?”
李昭想了想道,“想着生辰前幾日去趟大同寺,給母親供盞燈,再者這些月來抄了許多經文,到時可以供上。生辰當日父親說是想着一同過。”
說到生辰自是逃不過李明憫立東宮之事,李昭問道,“我聽說父親将名單交給你之後,你又删減填補了幾人,如今可是妥當了?”
“大約是妥當的,想着将來還需磨合,先就這樣吧。”
這一邊姐弟三人喝茶閑聊,另一邊和安宮内卻是屏息凝神,一旁伺候的人全部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李洲看着床上的李旸問禦醫道,“可知是什麼緣故造成?”
“回陛下,二皇子怕是過度勞累,心力不濟,加之風邪入體,初時症狀較輕還用着滋補之藥未曾注意,到今日病症壓不住了才會如此。臣給殿下開了藥,再輔以針灸一兩日便可消除了。”
李洲示意禦醫醫治,自己去了外間,望了望一旁的人開口道,“照顧二皇子的人可在?”
一旁的婆子和内侍跪了下來,但見李洲問道,“禦醫既說是早有病症,為何沒有一人注意到?現下課業也不重,怎麼會過度疲憊?”
一旁的劉袂見狀上前說道,“旸兒因着怕陛下失望,這些時日天天苦學至深夜,也是臣妾看旸兒辛苦日日派人送去滋補湯藥,怨不得他們。”
聽此話李洲更是怒道,“怕朕失望,日日苦學,你當朕真就什麼都不知?到底是怕朕失望還是怕你這個做母親的失望啊?”
劉袂未見過李洲如此發火的模樣,立時跪了下來,阖宮裡跪了一地,見此李洲也隻是輕哼一聲未叫人起,等禦醫診治後說病症不嚴重時臉色才略微緩了緩,又親自進去瞧着李旸呼吸聲緩了不少才出來。
“肅貴妃,别當朕不知曉你在朕背後做了什麼,教二皇子的師傅來與朕說,說是你給他說若是學業不出彩,朕就會冷落他和你!朕原以為你可以好好教養孩子,現在看來倒是朕想錯了!”
劉袂張口辯駁道,“臣妾冤枉啊!臣妾從未挑撥您和旸兒的父子關系,隻是臣妾恐當時氣急脫口而出的話讓旸兒誤會了啊!旸兒是陛下和臣妾的親骨肉,臣妾自是會好好教養的呀!”
“朕看你近來操心的事倒是挺多,不知還能不能顧得上的旸兒,既如此你就好好看顧旸兒,其他的事暫且先放放吧,淑妃近日來跟着你也算熟悉這後宮中事務,年前的事就交給她去辦吧。”說完無視劉袂開口的話,叫蘇海前去宣口谕。
不過兩日,全宮上下都知肅貴妃不知為何惹了陛下,陛下竟然将年底諸事交給淑妃負責,甚至罰了肅貴妃閉門思過半月。
和安宮内衆人更是沉默,劉袂遭此一番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是急躁,“陛下此舉怕是在為李明憫的太子之位掃清障礙,嬷嬷,你說的對,這貴妃看似尊貴卻終究比不上皇後之位,隻因他是皇後的孩子就能得到陛下另眼相待,你看近來陛下将朝堂之上多少決斷交與太子決定,我若再不争,怕是我的孩子會被他壓制一生。”
見劉袂如此,吳嬷嬷知道她如今怕是聽不進任何人的話,隻是随着劉袂的話問道,“那娘娘要如何做?”
“既然我的話陛下聽不得,那就讓前朝那些老臣進言,我倒要看看陛下能為她空置後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