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濕潤的滾燙舔過皮膚,京猛地一腳踹在華腰部,拉開距離後手掐住祂的脖子狠撞在地上,腳踩在了對方胸口。
發絲垂落耳邊,祂嫌棄地擦了下臉,冷聲道:“鄂呢?在你們手上?”
“咳……呵呵,在不在我們手上,全看你的選擇。”華一點沒氣惱,反而興奮地喘着氣,背部的疼痛更像興奮劑,讓祂不自覺地盯着身上的人笑。
京向來溫和,從不主動發難——人人都這麼覺得,但祂看上的可不是這個人僞裝出來的一面。
華抓住胸口那隻愈發用力的腳,順着腳踝伸進去,摸上光滑的小腿,感覺對方僵了一下,祂滿意又挑釁地揚起笑,完全不顧現在不是刺激對方的時候。
手上突然一空,更加兇狠的力道猛踹在華腰側,祂悶哼一聲,滾了一圈後在京嫌惡的眼神中慢慢爬起來,祂還是在笑,指背抹去嘴角的血,舌尖輕舔指端。
“寶貝兒還是這麼暴力……人前的乖巧懂事都是裝給瓷看的吧?”剛才那兩腳太狠了,說話都有點喘。
“閉上你的嘴,屢教不改的東西。”京對祂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不僅因為祂是美的人,更因為初次見面時對方輕薄的行為。
嚴格來說,祂們第一次正式會面是在一九七八年中美建交時,那時候種花家弱勢,各方都遷就一點,祂接待華時也同樣秉持這樣的觀念。
如果對方沒有蹬鼻子上臉的話。
“……不樂意我提祂?沒關系,那我們就聊聊你感興趣的。”華盡量平穩地走過去,卻壓抑不住牽扯到傷口的細碎呻吟,祂不怕死地撩起京搭在肩上的發尾,放在鼻尖輕嗅,“比如……鄂那邊怎麼樣了?”
“有甯在,祂們沒機會獨處。”京擡起冰冷的眸子,沒了刻意釋放的親和力,祂也不再是傳聞中溫室裡的花朵,能位及首都,靠的絕不僅僅是地理位置的優勢。
如果那天滬一幹人沒及時趕到,今天這樣的場景就是第二次上演了。
華有無數次還手的機會,但在祂看來,這種程度的打罵隻能算調情,還不值得自己認真對待。
看着祂得逞般的笑容,京有點後悔剛才留手了——不管怎麼說,私下的沖突能小則小,真鬧到爹那裡去得不償失。
……真鬧心。
京說得對,祂們沒機會獨處,但機會是人制造出來的,隻要俄亥俄想,這點小事不可能做不到。
特别是在沒想到美會在自己分身乏術時下這種命令的情況下。
整理好的項目合同莫名其妙少一頁,鄂記得自己是清點好了的,唯一的缺口就是剛才路口起了騷亂,祂怕孩子們出事去疏散了一下。
人多手雜,不知掉哪兒了。
“我回去找找,在這裡等我就好。”
鄂把東西放在車裡,叮囑好甯後折返回去,可惜一路找到項目開發地點也沒見到蹤影,正自責大意了,身後一隻手遞過來一張寫滿字的紙。
“是在找這個?”很溫柔的語調。
“……”鄂沉默片刻,回身接過來,“嗯,有勞。”
說罷便要走,連祂為什麼在這裡都不想問——太明顯了,祂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打對方臉上。
臨近傍晚,周圍的人幾乎全散了,火燒雲在天邊翻滾,染成一片橘紅。
俄亥俄小心翼翼地叫住祂:“……我想跟你聊聊。”
“不必。”拒絕得斬釘截鐵。
對付這種人吃軟不吃硬的人不能像華和科那樣死皮賴臉,不過必要時也需要一點手段。
眼看人就要走遠,俄亥俄大步上前拽起祂的手腕将人扯到牆角,手壓在左側擋住了去路。
“但我有話要說。”
沒想到祂敢直接上手,鄂眼神冷得像刀,殺意波動,祂一把揪住對方衣領,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想死?”
“……”不得不承認,每次看到祂冷淡到無情的樣子,俄亥俄都會控制不住地滾動喉頭。
遺憾……又癡迷。
如果祂隻見過這樣的鄂便好了,就不會忘不掉曾經七葉樹下那抹略帶無奈的笑,盡管那樣耀眼的光從不會照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