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在理解天音大人說的這番話後,柚的雙目逐漸失焦。
她的思緒似乎回到了刀匠村,與下弦之一戰鬥的時候,對方那如潮水般狂湧而來的攻擊讓她閃躲不及,對比起其他柱與鬼戰鬥的樣子可以說是狼狽不堪。
這樣的自己,真的有資格成為柱嗎?
柚像是猛然驚醒一般,往後大跨步,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我無法勝任這份工作,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成為柱的。”
自己的力量遠不如各位柱那樣強大,她是這樣想的。對于鬼殺隊的成員來說,柱不僅僅是一個階級那麼簡單,它還代表着一份榮譽與責任,
“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為柱的。你是這樣想的嗎?”天音大人緩緩重複了一遍剛剛柚說的話,看她的眼神深沉而嚴肅,“柱是鬼殺隊的标杆,是隊員們前進的旗幟。”
“是的。”柚用力點頭,“與煉獄先生并肩作戰的那一次,我感受到了他保護人民的決心,他如同朝陽般照亮了我們前行的路。這樣的魄力是我所不具備的,所以我認為我沒有資格成為柱。”
說話時,柚神情緊張、眉頭緊鎖。每當想起豁達開朗的煉獄先生,那種悲傷的情緒就會湧上心頭,她不易察覺地輕輕歎了口氣。
原本跪坐着的天音忽然起身靠近柚,她憐愛地撫摸柚額頭上的傷口:“雖然沒能親眼見證那場戰鬥,但是我也能明白,有人繼承了煉獄的意志,正堅定不移地走在他所期望的宏偉大道上。”
柚微微一愣,天音大人的撫摸很溫柔,多少緩解了柚的疼痛。
“您所說的人,是我嗎?”
“沒錯。”天音重重點頭,“看得出來你的精神狀态一直緊繃着,明明隻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卻不得不背負這樣的使命。我明白了,夜櫻柚,就算你不願意接受這份責任也沒關系,你願意加入鬼殺隊與鬼戰鬥至今,并且獨自斬殺下弦之一,已經付出了足夠多了。我不會強人所難,但請讓我此代表産屋敷家族感謝你。”
柚的内心還處在掙紮和糾結中,天音大人已經做出行動,她後退一步與一兒一女站在一起,朝着柚鞠了一躬。
這樣的禮數柚當然認為自己承受不起,她迅速上前将人扶起。
離開産屋敷宅邸後,柚還處在一種略顯惶恐的狀态,聽說主公大人沒有親自出面是因為身體抱恙,在這種重要時刻,自己是不是應該接過這樣使命才好?
想着想着,蝶屋已經出現在視野的盡頭,柚遠遠地能看見炭治郎所在的房間。
‘我的實力或許還敵不過炭治郎吧,這樣的我如何擔當大任?’
“小柚——”活潑又甜美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甘露寺蜜璃就已經飛撲至柚的面前,用力将人摟入懷中。
柔軟的觸感以及溫暖的懷抱,讓柚也忍不住開心起來,她掙脫甘露寺的懷抱,笑看着她:“是蜜璃姐啊,是來複查的嗎?”
“沒錯呢。”甘露寺毫不遮掩地展示了手臂上還有額頭上的繃帶,嘿嘿一笑,“我受的傷好像很重,讓小忍苦惱得不行,會議剛結束就把我拉來蝶屋了,哎呀哎呀,小忍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比我這個姐姐要可靠多了。”
“哪裡的話。”柚輕輕擺手,笑容後面藏着不易察覺的疲憊,“蜜璃姐和大家一樣,都是可靠的柱。雖然沒能親眼見證您的戰鬥姿态,但從炭治郎還有玄彌他們那裡聽說,要是沒有您這次刀匠村的戰鬥可就難辦了。”